祖孫兩個坐在去京城的馬車上,李月姐看著自家阿奶一臉陰沉沉的,知道自家阿奶在擔心,便低聲的安慰道:“阿奶,阿爺不是榮延那混小子,他有數的,.la [棉花糖]”
李婆子搖搖頭,沒說話,一些事情,大丫頭不清楚啊。老頭子是不能進京的,尤其是進堵場,萬一叫人認出,被打死都是有可能的。
近午時的時辰,馬車便到了京城右安門,李月姐扶著自家阿奶剛一下馬車,就看到榮延正在那裡等車。
“榮延小子,阿爺呢?”李月姐連忙問道。
“阿爺碰到朋友了,被朋友拉去喝酒去了,讓我先回家跟阿奶說一聲。”榮延此時看著李婆子,氣兒還有些虛著,有些惴的道,畢竟他這回犯的事兒太大了。
“朋友,什麼朋友?”一聽朋友,李婆子先是一愣,隨後就瞪起眼睛問。
‘,對了,是青雲賭坊的朋友。”榮延道,他到這會兒才想起之前為什麼感覺到不對勁了,他們剛從青雲賭出來啊,咋之前都沒聽阿爺提過青雲賭坊有朋友?
而李婆子一聽賭坊的朋友,再看自家老頭居然讓榮延一個人回去,這明顯是支開他,想到這裡,李婆子心裡咯噔一下。
“不好······榮延小子,快帶路,去青雲賭坊。”李婆子臉色煞白了。扯著榮延小子也不顧老胳膊老腿的,就小跑了起來。
“阿奶,怎麼回事?”李月姐連忙扶著她·跟著她快步走,邊走邊問。
“你們阿爺在賭場哪有朋友?當年他為了他師傅,把整個京城賭場界的人都得罪光了,最後差點讓賭場的人打死,正好你外祖父路過,才救了他一命。”李婆子焦急的說著,又道:“而且,你阿爺跟人賭輸了,發誓退出賭壇的·如今這是違背了誓言了,這又落到那賭場人的手裡,哪還艱討得了好。”
李婆子邊說邊狠狠的錘著。
“啊······”李月姐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照如此看來,阿爺又跟賭場的人回去了,那豈不是有危險。(.la 無彈窗廣告)
“那快追,阿爺跟他們離開不久。”一邊榮延也急道。
於是李家三人再不多話,由著榮延帶路,快步的朝青雲賭坊去。一路上,許多閒漢和浮浪兒·遊俠兒也都朝著青雲賭坊去。
“快,聽說,青雲賭坊要開刑堂了。”幾個閒漢邊一溜跑邊興奮的道。
“開什麼刑堂?是抓住了出老千的?”邊上一個不明情況的漢子道。
“不是,聽說是犯了忌的,那人四十年前跟江老大賭,當時的賭注是,誰輸了誰永遠退出賭壇的,那人輸了,本來今生永不進賭場的,可沒想到·今天,居然又出現在青雲賭坊賭,還在賭場裡鬧事·被江家人認出來了,這違背了誓言,自然要處罰,我家有個兄弟在賭裡做夥計,聽他說了,既然這老傢伙守不住誓約,那賭場裡就幫他一把,開了刑堂·說是要砍那人的手·這樣,他便是以後想賭也賭不了了。”那先前說話的漢子道。
這番話·李月姐等人在邊上聽個正著,三人臉色都白了·三人相視一眼,更是瘋了似的朝青雲賭坊跑去。
李月姐那個急啊,自家阿爺這一把年紀了,若是砍了手,既便是能保得命,那命也必然要去掉半條。
不一會兒,三個便到了青雲賭坊門口。
此時青雲賭坊已經圍了許多好事者,只是門口有人把守著,根本不讓人進去,李家三人在外面急的跳腳。
“喂,夥計,放那三個進來,江爺讓他們進來呢。”這時,從裡面走出一個人來,衝著那守門的夥計道。
李月姐一看說話的人,就愣了,典小子?這小子打哪裡冒出來的。
一邊榮延也驚訝的要張嘴,李月姐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
“還愣,愣什麼愣啊,快進來。”典小子兇巴巴的衝著李家三人道。
“快進吧,還拄著幹什麼呀?”那守門的沒好氣的道。
“哦。”李月姐這才反應過來,扶著自家阿奶,帶著榮延跟著典小子進了場子。
“典小子,你怎麼在這裡,你為什麼會被二爺通輯,這倒底怎麼回事?”一進門,李月姐不由的就壓低著聲音瞪著鄭典問道,不由的又打量了一番典小子,一段時間沒見,這小子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穿著一身短打衣,偏又學人腰間紮了紅綢子,許是天漸冷,外面又敞穿著一件袍子,整個人透著一股溜氣,一股子賊樣。
不由的又皺著眉頭:“瞧你現在這樣子,成什麼樣子了,你知不知道,你把老太急壞了?”
典小子為難的抓了抓腦袋,然後朝著李月姐拱了拱手,然後轉移話題道:“這說來話長,一時也說不清。倒是你家阿爺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惹上江家?”
“還不是這小子闖的禍。”李月姐一聽鄭典問起自家阿爺的事情,李月姐又恨鐵不成剛的敲了敲一邊榮延小子的腦袋。
隨後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聽完鄭典便沉默了,不知再想些什麼。
而李月姐看著正跟江老大對坐的李老漢,不知怎麼的,這會兒,原來紛亂亂急惶惶的心好似平穩了一點。刻原先的大堂已經收拾一空,只留北面的一張大桌,桌上還擺著香案,香案的前面,擺著一席酒菜,雞鴨魚肉的,看著倒是豐盛的很,江老大和李老漢相對而坐,倒跟老友似的正對酌著,唯一不同的時,李老漢的身邊還有兩個漢子緊緊的看著他。
而兩人的下首,江魁德和一個疤臉漢子陪坐著。
“白河南·不是我姓江的不給情面,這世間每一條道都有它規矩,當年你輸給了我,發誓退出賭壇,而今天卻食言了,按規矩,你的手今天要留下來了,便是你今天在我青雲賭場贏走的東西也要留下。”那江老大陰沉著一張臉道,而周圍一幫圍觀的人那氣兒都提的高高的·緊張的看著李老漢的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