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了周家?捉拿人犯?衙差的話,碼頭上的人聽的一清二楚。此時,人群便哄了,開玩笑,周家那在柳窪是王法一樣的存在,可如今,衙門居然對周家下手了,怎麼不讓人驚訝,立時的,一群好事的閒漢便跟著那些衙差後面打聽起來。
“差爺,周家犯什麼事了?”一群閒漢問。
“什麼事?大事,勾連水匪,為禍鄉鄰。”其中一個綴後的衙差神叨叨的道。
“鼠須,你是不想當差了吧,當我的話都是耳旁風啊,還不快跟上,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那捕頭回頭衝著那神叨叨的衙差惡狠狠的道。那衙差縮了縮脖子,樣子十分的猥瑣,點頭哈腰的求饒,隨後又回身衝著閒漢:“都是你們這幫混子,害我被頭兒埋怨了,不多說了,辦事要緊。”
說完,那叫鼠須的猥瑣衙差連忙轉身跟著隊伍。
而此時碼頭上的一眾人則炸開了窩。
“什麼?周家跟十三灣的水匪有勾當,這兔子還不吃窩邊早呢,這周家居然夥著水匪對鄉鄰下手,鄉鄰們,走,跟著差大爺們一起去看看周家的下場。”那打聽的閒漢們一聽周家跟水匪有勾連,兩眼就瞪了起來。
十三灣因為地形特殊,水匪一直不斷,但在此之前,十三灣的水匪一般不會朝本地的百姓下手,可自從去年這股子水匪出現在十三灣後,那是生冷不忌,本地折在他們手上的人和財也不少。讓一干柳窪鎮的百姓恨的牙咬咬,卻無可奈何,如今一聽周家居然跟他們有勾連,那還不把一腔的怒氣發在周家身上了。
“走走走。都去周家看看,前些日子,我打了一船的魚也叫那水匪給劫。呸,找周家算賬去。”一個黑黝黝的漁漢子道。
立時的,響應者無數,一些人是真的受了劫的,而另一些人則是打著趁火打劫的主意。(.la 好看的)場面熱鬧非凡。
一邊李二看到這種情形,臉色大變,不管怎麼說。如今金鳳是周家長媳,又是剛剛生產,周家就發生這麼大的變故,李二這做父親的自然更擔心金鳳,於是轉身衝著還站在門口正鎖門的方氏道:“你還不快點。鎖什麼鎖,西屋人都在家呢,咱們趕緊去看金鳳。”說著,便上前,一把扯了方氏急匆匆的走了。
李月姐看著這情形,想了想,轉身回屋,叮囑了月娥月嬌兩個看好家裡的豆腐檔子,帶好小月寶。然後也隨著人流朝周家去。
此時,一路上,鎮人呼朋邀伴的,越聚越多,叫著算賬和打算著趁火打劫的人也越聚越多,看著這情形。李月姐不由的就想起鄭家前段時間被柳窪鎮人衝擊的事情,如今這情形於當時何其的相似,想著,李月姐不由的搖了搖頭,這就是現世報嗎?
不一會兒,人流就彙集到了周家門口,將周府門前的空地站在滿滿的,此時周家大門緊閉,兩個衙差正在拍門。秦媽一臉憔悴的站在一邊,一段時間沒見,臉皮子黑瘦了不少,再也沒有當日在船上的風光,顯然這段時間受了不少罪,李月姐自不會去同情她,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快開門,快開門。”兩個衙差繼續拍著門。
而此時,周宅內,周老太爺坐在廳上,臉色還是臘黃的,他的病總是時好時壞,此前,他一直在自己的院子裡養病,可如今碰上這事,他哪裡還能養的住。
“跟那個秦媽打交道的主要是誰?”周老太爺雖然一副老太聾鐘的樣子,但那眼神之中還時不時的閃過厲芒。
“這段時間,源兒媳婦快要生產,源兒都陪著她媳婦住在別莊裡,這跟秦媽打交道的事情都是禮兒出面的。”周大爺道,心裡卻是想著,這真是錯有錯著,前段時間,因為那李素娥的事情,查巡檢失了面子,跟周家關係就有些交惡,老二一房便藉此發難,周家長房沒法子,只得韜光養晦,家族事情有一大半被二房抓了去。而那夕娘一方是太子方面的人,她們暫時在周家避禍,這招待的事情,二房自然要抓在手上了,畢竟這是一個巴結太子的機會,因此,跟周媽打交道的是二房的周東禮,他這會兒可以完全撇清。
周老太爺微微點了點頭,隨後又問周東源:“東源,我昨晚讓你給查巡檢送去的東西送去了嗎?”
“已經送去,查巡檢說只要鎮上一有異地,他必然會帶人到的。”周東源垂手道。
“好。”周老太爺點點頭,然後喘了一陣子氣,就這一會兒,他已經感到頭暈眼花了。
“老二,為今之計,只能委屈東禮了,不過,你放心,查巡檢看在我們周家的面子上,總歸會善待東禮的。”這時,周老太爺又衝著週二道。
“是。”週二一臉蒼白,雖然他不情願,但老太爺決定的事情從來都是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的,他不情願改變不過任何問題。
“好,去開門吧。”周老太爺揮了揮手,然後閉著眼睛,一邊一個丫頭連忙給她敲背,揉頭。
此時,周府外面已經是群情激憤了。
“倒,周家裝烏龜,捕總,別是想逃吧,要不,總爺,咱們把門給撞開。”兩個差爺敲門許久沒有敲開,其中一個便不耐煩的道,正是先前說話的鼠須。
“急什麼,這若大的周家,幾個門都有咱們的人看著,還怕他們跑了不成,繼續敲門。”那捕總沒好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