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我已經贖回,大人可叫倪郎君看看,是不是尹先生平時隨身之物。紙上,記著酒肆老闆的證人證言,大人儘可派人去採信,民女絕無虛言。因為那天尹先生自以為海量,不肯聽店主人的勸,執意喝下整壇,所以店主對人的印象不深,卻是完全記得這塊玉佩。”春荼蘼說完,瞄了一眼尹郎君。
他仍然不發一言,可是臉卻紅了。之前他咬死不說此事,是怕人嘲笑他為了口腹之慾而當掉家傳玉佩,為人沒有節制。這種寧要臉不要命的傢伙,幫助他真是窩火啊。
那邊,倪郎君已經確認,玉佩正是尹源所有。
“第三。”春荼蘼不等堂下騷動又起,直接大聲道,“尹先生在倪府期間,幫助過表姐紀錄過庫房的帳冊。可是倪家雖然殷實富貴,卻是正經人家,沒有特別需要隱瞞之物,所以知道庫房裡有什麼東西的,不只是尹先生一人。那麼,又為什麼只懷疑他一個人呢?律法公平。卻為何對他不公?”
“第四,倪家被搶劫當日,全府被搜刮,但尹先生的房間卻被略過。請問堂上大人。還有堂下諸位,你們難道不覺得,欲蓋彌彰雖然不好。可這樣做也太顯眼了吧?哪個腦子缺根弦的匪徒會這樣?不是故意暴露內應嗎?所以說,此舉反倒是充滿了陷害之感,尹先生不但不該被懷疑,還要從與他有怨的人中深入調查。”
“第五,當晚匪徒是從倪家側門大搖大擺的闖入,說明府裡有內奸,從院內開啟院門。對這一點分析。我舉雙手贊成,完全不懷疑。但那個人,一定是住在外院的尹先生嗎?”春荼蘼一條條駁斥,毫不鬆勁兒,“一般人都會這樣以為。並沒有錯。畢竟外院更靠近外牆。但我親自在倪府走過幾圈,也打聽過,尹先生雖然住在外院,但真若去開門,卻只有一條路,且還需繞行,因為倪家那幾天給家中池塘挖淤,將其他通路賭住了。可惜,繞行之時。會路過巡夜家丁們落腳的院子,只要走動,必被人發現。這一點,倪府下人皆知,只是轉天路就疏通了,沒人注意到問題所在而已。相反。主院的側廂之後有一條夾道,平時鮮少有人走。但只要拿到內院的大門鑰匙,就可神不知、鬼不覺的直接到達那側門處,途中絕遇不到家丁護院。”
春荼蘼侃侃而談,所有人都聽懵了,努力消化了半天,才知道她說得極為有理。果然注意了細節後,五條本以為很有道理的推論,卻可笑的不值一駁。
“那你說秋葉有嫌疑,推論是如何的?證據又是如何的?”竇縣令被駁得體無完膚,心裡卻越來越高興,好像看到了曙光。
“請問大人,是生意場上的常將見過世面、遇事沉著呢,還是一個很少出府的年輕丫鬟更冷靜理智?”
“自然是前者。”
“那麼,當有兇悍的歹徒闖入,聲稱要殺人,手中握著明晃晃的刀,倪郎君都嚇壞了,偏偏一個丫鬟卻勇敢鎮定,還與匪徒周旋。這件事,您難道不覺得違背常理嗎?就算她一心為主人,忠心之下生出膽量,但慌亂之中,她怎麼會想得到找女主人拿鑰匙,帶領歹人去庫房取出財寶,之後又毫髮無傷的回來?”
“大人,民女冤枉。”突然秋葉大叫一聲,撲倒在公座前,看起來好不可憐,好不氣憤和委屈,“當時民女哪有時間多想,只希望能救下家主,一時之勇罷了。現在想來仍然後怕,但那時,也不知就怎麼了……”
春荼蘼眯了眯眼。
當然,她知道僅僅是以推論對推論是翻不了案的。不過事情有個循序漸進,大招要最後才放出來。一放,就得出效果才行哪。
而且她也在等秋葉出來表演,不然舞臺上沒有配角,豈不寂寞?秋葉的出現,還能讓隱藏在暗中觀察的人更容易露出馬腳。前臺的都亂了,後臺的哪能穩如泰山?
“我調查過。”她再度出聲,“出事當晚,不是秋葉執夜。而她的屋子,離那條夾道非常的近,她的乾孃還是守門的婆子。據那婆子自己說,那天她乾女兒孝順,送了酒菜與她吃,她吃醉了,一覺睡到大天亮,半夜鬧賊都沒有聽到。轉天,她打聽到賊是從外面側門進入,到內院之後,因為院牆矮,就直接翻了進來,自認與她無關,加上鑰匙還妥帖的放在腰裡,就沒有多說。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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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話要說………
昨天因為丟失文件而晚更的事,謝謝大家那麼體諒。
關於書評加精,有必要說一下。因為最近一直忙,家裡有事,要搬家,還有長時間出差,所以好幾周沒有加精了,請大家原諒則個。這周加了,下週爭取也加。雖然大家可能不在意,但卻是我的感謝方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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