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要長期跟著咱家吧?”春荼蘼直接問。
她這是明知故問,也是為了確定祖父和父親是不是這麼想的。他們一路遊山玩水過來,在路上耽誤了二十來天,可那兩房人若直奔洛陽,日夜兼程,自然就快多了。就是說,他們在家是研究了一些時日的,算是有備而來。
春青陽就嘆息道,“春家不再是軍戶,那是天大的好事,但范陽縣的那些田地,就不能免租免稅給大房與二房種了。春家又沒分家,你爹一家挑三戶,所以他們來投奔,我不好……不好拒絕。”面對孫女,他有點愧疚。畢竟,他怎麼都好說,可如今大房二房刮乾淨了他,花的是孫女的錢。
“祖父不是給了他們銀子?夠買二十畝地的,比之前種的還多呢。”春荼蘼恨大房和二房貪婪。在這個年代,不僅房價便宜,地價也是如此。在地廣人稀的北方。五兩銀子能買一畝上等良田。
“而且這些年,他們攢下不少傢俬吧?不然,也不能寵得阿二那樣。”春荼蘼繼續說,在親人面前,並不掩飾自己的情緒,“退一萬步講,要我爹奉養大祖父和二祖父、二祖母,那沒有問題。畢竟沒分家,生養死葬,不用說我爹了,連我都要承擔責任,他們到底是長輩。可他們不能連女婿一家子也帶過來,那我爹成什麼了?有必要養著這些外人嗎?他們沒手沒腳?”
“可能……可能是離不開女兒,嫁出去也是親生的。他們是打算在洛陽找點事做,沾咱家點光吧。”春青陽解釋,對兩個哥哥如此做法也不贊成,而且有點抬不起頭。
“祖父您太心善。我敢擔保,他們就沒想找事做。只想吃我爹的俸祿。”春荼蘼哼了聲。
“他們是責怪咱們。”春大山介面,聲音悶悶的,“之前在范陽種的地,他們差不多全把出息拿走了。這些年風調雨順的,大房二房其實富餘。現在要自己買地,當然心疼銀子。還有最重要的,以前咱家的地臨著一個沙石場。是和田地連帶在一起的,那才是真正賺錢的買賣。不是我說嘴,他們兩家看似普通。其實肉在骨頭裡,比咱家有錢多了。之前我朋友魏然,他的孃舅做過沙石買賣,跟我算過一筆帳,說他們兩家雖說做的是小打小鬧的沙石生意,但這麼些年下來,最少也得有五百兩銀子的身家。這算不得是大富貴,卻是咱家拍馬趕不上的日子。”
“那他們還要咱家日常墊補?”春荼蘼很火大。
“他們……太貪了。”春大山當著父親,不知說什麼好,“自家有萬貫錢,也得算計咱家一文。”說著面向春青陽,“爹,您拿他們當哥哥,他們卻不拿您當弟弟,自以為是債主子。您從不欠他們什麼,何必一味遷就?他們怪咱們害他們沒便宜地種,再不能做沙石生意,卻不想那沙石場本不該和田地連在一起,是軍府管事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給的。他們怪咱們為春家脫離了軍戶,卻不想大房二房沒有兒子,將來老人一走,女兒女婿拿飽了銀子,自己去過好日子,卻不曾想,我以後有了兒子呢?難道世代在軍中效力,連科考之路也走不得?脫籍,明明是好事呀,在他們心裡,卻是我們三房對不住他們。”春大山越說越氣,可見平時忍耐,這下子有點爆發的意思了。
“大山,我知道你委屈了。可我親孃是填房,還是被你大祖母和你祖父救的。他們臨終之前,要我發誓照顧兩個哥哥。你不知道,當年他們本來也可以讀書識字,好歹做個小吏,可你祖父卻把機會給了我……”春青陽很為難,眼圈都紅了。
他是厚道人,又正直知恩,可這也不是被所謂親人欺侮的理由呀。報恩,也得有個適當的報法兒。只是看祖父這麼傷心難過,委曲求全,春荼蘼一肚子的刻薄話全忍住了。
她得想辦法分家,只要分得平靜乾淨,最好是大房和二房拼命要分,祖父的心就不會被傷到,以後過日子時也不會覺得對不起人,才會坦然。
她要想辦法,不能急,一定會有辦法和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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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說要說…………
關於劇情,不想解釋了,因為不管怎麼說,還是有讀者大人不理解。一張一弛,文武之道。不可能一直寫案情,或者言情,家庭的設定,本來就是這樣,如果實在不喜歡,我也沒辦法了。被說的,我真是很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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