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道。”春荼蘼搖搖頭,“不過我爹必不會做那種事的,難道你不相信?”
“我當然相信老爺!”過兒堅定地說,隨後小臉扭成一團,“就是這世上屈打成招的事情太多了,咱們范陽的縣令人稱張糊塗,可不敢指望他能為民作主。”
春荼蘼失笑。
重生三個多月,祖父和父親天天把她當小豬養,她病床上無聊,纏著祖父講了好多縣衙裡的事,還從主典那裡借了本殘缺不全的《大唐律》來翻閱。大概是前世的職業病,別人覺得枯燥,她卻看得津津有味。
雖說她的興趣從詩詞歌賦上轉到國家律法上,性格也由沉靜變為活潑,令家人生疑。但她是誰?憑著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把死人說活的本事,身邊的人完全信任並接受了她的轉變,並且還更喜歡現在的她。
同時,她也知道了一些內幕。比如本縣原名張宏圖,因為有軍府在縣進而駐紮,其實他也沒敢有什麼大的惡行惡跡,就是為人好大喜功,偏本人又是竹子和木頭的結合體,一個字:笨!所以,如果表面證據確鑿,他很可能被迅速並徹底的矇騙,做出很昏庸的判決。
在知道一個昏官,對於百姓傷害和打擊,並不比一個貪官強多少。
那麼,春大山的案子到底有什麼確鑿的證據,讓張宏圖沒有絲毫猶豫,將他直接拘拿下監呢?如果證據很充分,那設計陷害的可能性就更大了。畢竟,若沒有預謀,以及詳細的事先準備,不可能面面俱到。若是如此,是誰陷害春大山?又有什麼原因,要達到什麼目的?
府兵們都是住在一起的,有駐地,稱為地團。春家的鄰居也都是府兵家庭,彼此間守望相助,縱與有些人家略有小矛盾,關係也算過得去。加之春青陽、春大山父子為人厚道、樂於助人,也不曾得罪權貴,不管是軍裡,還是衙門,平時人緣倒是挺好。
頂多是這父子二人為人正派,不懂巴結上司,升職很慢,以至於春青陽四十八歲了,在縣衙大牢苦熬了三十年,卻連個典獄官也沒混上,就連押解犯人這種苦差事也得親自去。但,不會媚上踩下也不至於遭到這樣惡意的陷害吧?到底是誰,要置春大山於險地?
依《大唐律》,強*奸罪處流刑,強*奸致人折傷處絞刑。若罪名成立,很大罪過的。所以她才急於知道細節,所謂的受害人死傷如何,人證、物證、驗體的情況、是否未遂……
范陽折衝府的府兵每旬練兵兩天,在家務農八天,每年十一、十二兩月再集中兵訓。而幽州是軍事重地,也不必上番,也就是不必到京師宿衛。今天,是這輪休息的最後一天。她家美貌老爹大早上就神神秘秘、興沖沖的跑走,顯然有什麼好事,但絕對絕對不是去做針對女性的犯罪案件。否則,他不可能對著女兒露出一臉:好好在家,等爹的好訊息的神情。
如果他是去做那種事情還和女兒顯擺,那就不是個好父親,而是變態中的戰鬥機!若說是臨時起意,她家美貌老爹得多飢渴、多**、多不是人,才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那等獸行?
“你去前面看看,可有訊息傳回來?”春荼蘼在屋裡團團轉了一會兒,吩咐過兒。
“是。”過兒出去了,但沒過片刻,訊息沒來,爭吵聲來了。
春荼蘼嘆了口氣,快步出屋。
唉,這個家,怎麼就不能安生呢?氣場這麼不合,家也不合,所以才會憑白出災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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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話要說……………
這章主要是背景介紹,是必不可少的,不然大家會認知不明。
臨水樓的夥計小九哥,由原客串貼九十七樓的書迷九曜之光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