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張典史被殺,還有黃老闆家被劫的訊息才傳到縣衙。這還是黃老闆的掌櫃去找黃老闆彙報事情才發現的,他們想先通知張典史,卻是發現張典史家也被洗劫。否則的話,這兩家人被餓死都是有可能的。
呂翕如收到訊息真的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他剛想和張典史合作,想把軍隊控制住,可是現在張典史卻是沒了性命,他立刻派他的家丁呂福貴帶著捕快去偵破。軍隊不好控制,但是捕快衙役卻是他手裡的菜,一來了就派了家丁來控制。效果好不好另說,但是他的兩個家丁,一個管捕快,一個管衙差獄卒,表面上是把衙差控制在手裡了。
捕快驅趕開把張、黃兩家門口圍的水洩不通看熱鬧的人群,一去了現場,就發現張典史的屍體被移動過,不是第一現場。
胡捕頭皺眉勘察著現場,而張典史的大管家則是好像看出了問題,於是上前,跪下來,哭道:“胡捕頭,您可一定要幫我家老爺找出兇手啊!”
胡捕頭下意識的去扶管家,卻是發現腰帶裡被塞了一塊硬硬的東西。他瞥了一眼,發現是一塊金子,少說也有二十兩重。於是扶起了管家,說道:“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找出兇手的。”
之後關於張典史的案發第一現場的話就藏在了肚子裡,不再多說。
“胡捕頭,看出什麼端倪了沒有?”呂福貴問道。
胡捕頭拱手道:“張典史應該是被老手殺死的。而且劫匪還拿走了大量的財貨,還有黃老闆被要求籌集一千石糧食,卑職判斷,應該是流賊或是土匪進來打糧了。”
“這個我也看出來了!”呂福貴不滿的說道:“我是說能不能看出兇手是什麼人?跑遠了沒有?是本地人還是從外面進來了?”
胡捕頭冷冷的說道:“卑職說過了,這些事老手做的。所用的東西都是就地取材,要核定兇犯的身份,還需要進一步的勘察。至於是不是還在城裡,那就得去李守備那裡申請,讓軍隊幫助封城搜尋才行。”
呂福貴指著一個捕快,命令道:“你去,讓軍隊封城,派兵挨家挨戶搜尋。”
那個捕快看了一眼呂福貴,扭頭去做其他事了,根本沒有理會呂福貴的指示。
“你~”呂福貴指著那捕快,馬上要上前教訓。
胡捕頭攔住了呂福貴,說道:“呂二爺,不用動怒。別說我手下的兄弟去,就是我去也沒用。這個事情,得縣尊親自說才行。”
呂福貴生氣的罵道:“一個武夫倒是好大的架子!我家老爺是文曲星下凡,是進士老爺!你在這裡繼續探查,我去和他說!”
胡捕頭也沒有攔著呂福貴,只是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住冷笑。
呂福貴來到了兵營之外,立刻就被哨兵攔住了。
“讓開!”呂福貴在馬上命令道:“我是呂縣令的家人,來見李守備!要是誤了我家老爺的大事,你就等著腦袋搬家吧!”
幾個哨兵拿著弩箭和長槍戒備著,一個士兵命令道:“軍營重地,不得擅闖!立刻退出十步之外!有名刺就拿出來,沒有名刺就去北城城門樓報備,由李千總處理!現在立刻後退!否則就要放箭了!”
“你們這些賤戶!還敢囂張?!都給我讓開!否則撞死你們!”呂福貴在馬上大聲的吼道。之後一抖韁繩,準備讓馬匹跑起來。
哨兵的什長一聽罵他們“賤戶”,立刻就怒了。於是立刻命令道:“弩手,放箭!射馬!”畢竟是縣令的家人,沒有上面的命令,他還不敢將這個囂張的傢伙弄死。
“嘣”,“嘣”幾聲響,四個弩手的弩箭釋放,四支弩箭先後扎進馬匹的脖子和身體。之後戰馬一聲嘶鳴,在原地跳躍扭轉起來,把騎在馬上的呂福貴從馬上掀下來。
呂福貴被狠狠的摔下馬來,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亂跳的馬差點兒把他踩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