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李曄覺得好像也行,古時人作詩詞並不是一定要取一個很好的名字,很多時候都很隨意,就像這首詩原本的名字。於是李曄便同意了這個名字,不僅如此,李曄還親自提筆,把這首詩寫了下來。李曄不知道的是,這首詩後面就成了歷代青城縣衙最重要的財富,即便是戰事發生,也會優先保護這首詩。
不一會兒,李曄因為喝了酒,有些尿急,便暫時離開了宴席。施縣令連忙派了一個年輕僕人跟隨,以免李曄不知道路。
一出宴會廳,深秋的寒風一吹,李曄就感覺自己那股淡淡地醉意一下消散很多,神情舒爽很多。在那僕人的帶領下來到茅房方便之後,才發現今晚的月亮特別圓,這才想起今天是十五,雖然寒風不時吹過,但月亮還是那麼皎潔。
看著這圓月,李曄突然不想回宴會大廳,而是在這兒縣衙的院中散著步。雖然僕人在前面帶路,不過走著走著李曄便聞到一股香氣,然後他便順著香氣來到一處花園。等僕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李曄已經來到後花園中,由於李曄是親王,地位尊崇,這僕人只是一介下人,也不敢前去阻攔,只能看著李曄進了這縣衙後花園。
而站在花園中的李曄,看到眼前的景象也不禁有些沉迷。花園其實並不大,不過道路兩旁,一株株芙蓉樹正盛開著鮮花,那白色的芙蓉花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潔白無瑕。看著這盛開的白色芙蓉花,李曄這才明白為什麼剛才在前院便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原來是來自這裡。
想到這兒,李曄便想起蘇軾一首寫芙蓉的詩句,‘千林掃作一番黃,只有芙蓉獨自芳’,在這深秋,其他樹木都落葉紛紛,而這芙蓉卻依然正開著,就像冬季的梅花一樣,孤芳自賞。
“千林掃作一番黃,只有芙蓉獨自芳。”想著這兩句詩,李曄便忍不住輕輕吟唱出來。
“是誰在那裡?”就在李曄在花間漫步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詢問聲。
就在旁邊親兵戒備的時候,李曄回過神來,抬頭看見一個年輕的白衣女子映入眼簾。對方穿著一身白色的齊胸襦裙,披著一件白色的裘衣,恰好對方站在芙蓉樹旁,遠遠望去,就如月色下盛開的芙蓉花,美麗動人。
李曄算不上閱女無數,但平常也見過不少這個時代的女子,但眼前這個女子依然給他一種驚豔的感覺。這女子,年齡看似不大,大約十二三歲的樣子,身材並不像這個時代崇尚的豐腴,臉上略帶嬰兒肥,整個給人一種含苞待放的感覺。
看著眼前這青澀而迷人的少女,李曄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在縣衙,這裡也不像縣衙前院,連忙道歉道,“抱歉,打擾到這位小娘子了,在下只是因為這花香,而誤入此地。”
“原來是壽王殿下,此時殿下不是應該在前院大廳用餐,怎麼來這後花園中。”待李曄走到近前,少女才看清李曄的連忙,心跳不禁加快,微微欠身行禮,臉上也帶著不自然的紅暈。
“小娘子認識在下?”李曄回想了自己腦海中這幾天看到的人,應該沒見過對方才對,不禁有些好奇。
“只是遠遠望見過!”少女有些慌亂的說道。
準確的說,少女也是前幾天才聽聞李曄。那還是李曄讓她父親帶路遊青城山,她才知道是壽王來了。對於這個壽王,她並不瞭解,不過因為其隨意指使其父親,還有些埋怨。
不過後面,她卻是聽說壽王年輕勇猛,去年上元節平定了黃頭軍的叛亂,救了皇帝而被封為天策軍大將軍。前不久更是以少勝多,大敗叛軍,斬殺叛軍頭領阡能。對於阡能的叛軍,在天策軍擊敗之前,青城前段時間還封城,加強戒備,生怕叛軍禍及青城,直到叛軍被擊敗的訊息傳來,才解除了戒嚴。
對於英雄,那都是少女們喜歡的物件。而李曄不僅是大敗叛軍的英雄,還是當今皇上的親弟,當朝親王,在得知李曄要來,青城縣城中不知多少少女想要結識李曄,只不過卻沒有機會。
少女也對這個年輕有為的壽王很感興趣,只不過其父不讓她去前院,她只能偷偷去看了兩眼。就是那兩眼,她便記住了李曄的樣貌,所以剛才一見面,她就認出了對方。
“原來如此。是本王打擾了小娘子的賞花,便先告退。”雖然唐朝風氣開放,但他貿然闖入後院,也有些不合適,特別是眼前這女子應該是施縣令的家眷,他自然不好久留,以免敗壞人家姑娘名聲。
“等等。。。”見李曄要走,少女當即高呼,不過一開口便意識到不合適,不過想到對方剛才所吟唱的詩,她便輕咬嘴唇,“殿下剛才所吟之詩應該不全,不知能否把完整的告知民女。”
李曄一愣,很快反應過來,笑著道,“千林掃作一番黃,只有芙蓉獨自芳。喚作拒霜知未稱,細思卻是最宜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