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淮南節度副使,奉淮南節度使之命,攜我家主帥的長子和長女,以及淮南馬步軍指揮使周本、壽州刺史朱延壽、和州刺史安仁義入東都面聖。”
洛陽碼頭,在淮南一行人抵達洛陽之前,朝廷便派了人在碼頭等候,負責接待的是時任禮部主客司郎中王禹鶴。
王禹鶴是王徽的兒子,雖然王徽在兩年前便已經去世,但藉著其父餘蔭以及聖上對其父的恩典,王禹鶴以乾寧二年秀才科榜首的出身出任這禮部主客司的郎中一職。
雖說只是五品官,但畢竟是六部之一禮部四部門之一的主官,下一步無論是外放,還是進禮部侍郎一職都是很有可能的。
王徽雖然已經去世,但其擔任過太子幾年的老師,有著這份恩情在,王禹鶴也不會過得太慘。
王禹鶴沒管李神福這個淮南節度副使兼楚州刺史的淮南大將,而是在淮南使團左右望了望,打量著淮南使團。
看到王禹鶴這舉止,李神福便知道要出事,朱延壽和安仁義兩人則是在那裡面帶笑容,有些幸災樂禍。
“敢問你家節度使呢?”王禹鶴露出疑惑之色,盯著李神福。
李神福連忙解釋,“回王郎中,我家節帥眼疾復發,不便前來,以免怠慢聖上,還請王郎中見諒。”
“什麼?你們家節帥借病抗旨?你們家節帥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抗旨!”聽到楊行密不在淮南使團之中,王禹鶴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也不知道是聽到抗旨,旁邊的禁軍士兵就有些激動還是什麼,紛紛把手放在刀柄上,神色不善地盯著淮南使團。
剛剛還一片和氣的場面,轉瞬便充滿了肅殺之意,這讓淮南使團一行人也有些緊張。
楊渥和楊尋陽這對兄妹嚇得在那瑟瑟發抖,兩人在淮南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想到到了這裡,居然有人對他們刀兵相向;朱延壽和安仁義則是安撫著自己的護衛,讓他們別緊張,也別去碰武器,周圍幾百禁軍,他們這點人動手不是找死嗎?
至於李神福和周本,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沒想到朝廷這邊居然直接翻臉。
“王郎中見諒,我家節帥並不是有意抗旨,而是真的眼疾復發。王郎中若是不信,可以去淮南驗證,我家節帥以前是否有過眼疾,這些年因為比較勞累,這才導致眼疾復發,現在連走路都得別人引導,還望王郎中向聖上稟明。”李神福一邊安撫自己的人別亂動,一邊客氣地解釋。
他在淮南再怎麼說也是節度副使,同時還是一州刺史,可到了這裡,一個小小的禮部郎中居然這麼不給他面子。
說實話,李神福心中也是有些怨言的。
“為什麼事前不稟明?你們知不知道,這是欺君。”王禹鶴呵斥道。
想到楊行密居然不在淮南使團一行,王禹鶴也覺得頭大,這是要出事的節奏啊,心中便把怨氣發洩到了淮南使團身上。
“還望王郎中見諒,在下會親自向聖上請罪!”李神福繼續解釋道。
“向聖上請罪?你們能不能見到聖上還一說!”王禹鶴有些不悅,對旁邊部下以及禁軍將領吩咐道,“把他們帶到住處,嚴加看管。謹記,不能讓他們隨意走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