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李嗣周對於張鈞的態度有些意外,主要還是因為張鈞現在的地位。
此時的張鈞被封為梁國公,同時還擔任著左龍武軍大將軍。除此之外,張鈞之兄張鐇也被任命為保大軍布政使,張鐇之子張璉也被冊封為從四品上的開國縣伯安定伯並掛著金吾將軍一職,張鈞之女張漫華也成了壽王府的媵人。
同樣東方逵也是如此,除了其被封為晉國公。其子也被封為開國縣伯,其女入了穆王府,成了穆王李倚的王妃。
正是因為這些封賞,張鈞和東方逵二人才會這麼老實的接受朝廷的任命,並把軍隊交出來。
可以說,在目前朝中,張氏一族和東方一族的地位很高,在投靠李曄的這些臣子中,可以排到前五。
要知道,即便是劉麒,也只是被封為國公;裴榮、孫燁也只是郡公,李振、李英旭只是開國縣伯而已。
不過張鈞也知道自己一家人得到這麼重的封賞,也有些招搖,所以也很低調,李曄讓其配合李嗣周處理好涇原軍的事,他便快速趕來。
。。。。。。
“都鬧什麼?”
看到那些大有一言不合就準備兵變的涇原軍將士,張鈞臉色鐵青,而看到他的到來,本來情緒很大的涇原軍將士一下安靜下來。
“節帥來了!”
“節帥來了!”
“都站好!”
“你們幾個都跟我過來。”
張鈞可沒給這些將士好臉色,直接指著幾個人,點出他們的名字,而這被叫出的十幾個人基本都是涇原軍主要將領,其中有幾個還在帶頭鬧事。
這些人也沒想到張鈞會回來,之前他們還對下面計程車兵說,張鈞被囚禁了之類的話。就是想煽動不知情計程車兵們鬧事,然後達到他們的一些目的,可張鈞的歸來,意味著他們的謠言不攻自破。
大帳裡,張鈞坐在李嗣周旁邊,看著眼前站立的這十幾人,臉色陰沉,“你們膽子大了啊,是不是我不在,你們就要鬧事?覃王殿下出身皇族,統領你們還降低你們的地位不成?你們的職位也沒降低,有幾人還升職了,難道這還不滿意?”
看著憤怒的張鈞,十幾人心頭一顫,即便是張鈞已經調離,但在他們心中的威懾力依然存在。
眾人相互看了看,現場一片安靜,只有張鈞的斥責聲,過了一會兒,其中將領才站出來,神色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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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帥,不是卑職等人不滿意。只是聽說節帥被囚禁,朝廷要趁機對付我們涇原軍,所以我們才。。。。。。”
“被囚禁?誰造的謠?你們看我是被囚禁的樣子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有些想幹什麼,告訴你,你們要是找死,別把其他人連累了。
從藩鎮軍,貶為禁軍,難道還不能讓你們滿意?
那些歪心思,我勸你們最好別動,別說到時候出了事,我不保你們。”
在大帳裡,張鈞訓斥那些將領的同時,外面的軍營裡,派到左神武軍任職的那些各級將領和監察署人員也在跟這些即將成為左神武軍一員的涇原軍士兵做思想工作。
這裡面,還有一群特殊的人,就連張鈞和李嗣週二人都不知道。
強行調離那些將領肯定不行,只要說服這些普通士兵和低階軍官,就算是上面的將領有其他心思,也不會影響整個涇原軍的改編,到時候再動那些心懷不軌的將領,阻力也就不會那麼大。
“聽說你們不想改編為左神武軍,難道你們不想成為禁軍嗎?”看著眼前一群在那低聲討論的涇原軍士兵,李曄不禁走過去詢問道。
“你是誰?”
看到李曄和其身邊身穿精良鎧甲計程車兵,這些涇原軍士兵有些戒備,在這些人看來,李曄一行很明顯是朝廷的人,在上面將領的煽動下,這些士兵對於朝廷的人保持著一定的戒備之心。
旁邊林克想要上前開口,李曄直接攔住了對方。
“我?”李曄笑著道,“只是朝廷派來調查為什麼你們不願意改變的一個小官而已。我有些好奇,改編為禁軍,你們的軍餉也會比以前在藩鎮時期高很多,為什麼不願意改編?”
“誰知道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萬一只是說得好聽,後面就不算話,我們豈不是很慘。”雖然這些人戒心很大,但還是有人站出來。
“你叫什麼名字?你們之前,一個月有多少軍餉?”李曄指著剛才開口的那個偏瘦的男子。
被李曄指著的這男子被這麼多人盯著,臉色漲紅,“俺叫劉虎,俺之前每個月只有兩匹絹和一石米。”
李曄在詢問了幾個人,發現都一樣,至於有沒有剋扣不知道,但是都有個共同點,就是不發錢,而是以絹和糧食的形式發放。
這也分地方,在涇原,由於之前黃巢之亂到現在,經濟發展受到影響,而且涇原也不是什麼富裕之地,所以府庫也不是很充裕。
由於糧食價格高,最後張鈞就決定以糧食和絹等實物形式發放,除非是特殊情況才會發銅錢。
此時唐朝白銀產量低,所以銀子並不如銅錢流通性強,而且也不算是法定貨幣。
不過也別小瞧了這兩匹絹和一石米這裡米不僅僅是稻米,也包括小米、小麥等。在涇原,一匹絹價值五錢500文,一石米價值四貫,這樣一算,每個月的軍餉就是五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