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碰了一杯。
楊宗海餓壞了,緊吃了一陣才抹了抹嘴,道:“老郭,咱們認識十年了,我也不跟你整虛的。早上有個人找我,讓我保盆花。”
“誰找你?”
“這能跟你說麼,說了也沒用,反正你同不同意吧?”
“他啥意思,要拿花王?”
“那可不敢,前三就行。”
許非聽了,道:“那我也直說了,我也想保盆花。”
“哦?”
郭豐義沒有絲毫氣憤,人家大老遠過來,幫你出謀劃策,肯定得有點利益追求,都在預料之中。
他抽著煙,半響道:“實不相瞞啊,昨天晚上就有人跟我打過招呼,這人我惹不起,柳理事別看你是京城來的,估計你也惹不起。他也要前三,你們也要前三,只要花好,沒問題。但如果人家的花也好,我們可怎麼評,評的不服眾,我名聲就壞了。”
“這事兒簡單。”
許非扶了扶眼鏡,笑道:“解釋權在我們手裡,怎麼搞都無所謂。狀元、榜眼、探花您嫌少,無非名額不夠,那咱們再來個十二釵可以吧?絕對可以啊!
不夠再來個三十六天罡,可以吧?再不夠,三千佳麗行不行?問題是死的,腦子是活的,總有辦法協調。
名額有限,那就擴充唄,這就叫分豬肉。”
“……”
還特麼能如此操作啊?郭豐義和楊宗海大眼瞪小眼,最後端起酒杯,“柳理事,啥話不說了,來幹!”
飯局結束,許非一個人回住處。
晃晃悠悠在路上走著,冷不丁幾個傢伙圍過來。他還以為是劫道的,正準備開溜,卻見一個穿呢子大衣的慢慢靠前,滿臉堆笑。
“柳理事,後天多關照。”
“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他頓覺手裡一沉,多了個紙包,再看那幾人廢話沒有,抹身就走。
許非面色古怪,回到旅店先把紙包開啟,裡面碼著一摞錢,還有一張紙條和一個刀片。
紙條上是一株君子蘭資料,略顯熟悉,正是自己今天看過的。
“嘖,有點玩大了。”
他砸吧了下嘴,倒也不慌,又給老爹打了個電話。
“爸,你明天再去報名,把剩下那盆花賣了,價高者得。”
“不能等花王了,現在不少人盯著呢,我估計政府也要插手了,咱們能掙多少是多少。”
“你再去火車站看看,明後天的票都買兩張。哦對了,你明天再換個裝扮,別讓人認出來,好歹也是個小角兒……”
啪!
老爹掛了。
…………
第三日,下午。
許孝文頂著帽子,戴著口罩,腿一瘸一拐的走進百貨商場。他昨天來過一次,把品相不太好的三盆花拿來評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