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
葛尤拼命糾結,痛苦萬分,猛地扒拉開,“我們不能這樣!”
“小薇,你聽我說,聽我說……”
他連滾帶爬的躲開女人糾纏,語速極快,“我承認你好看,承認我想老牛吃嫩草,但不代表我們就可以,這個!感情是很神聖的東西,我們留點時間,加深瞭解,覺得行了,然後再,這個!”
“你,覺得我很不要臉?”
“不不不,我絕對沒有看不起你。你一個小姑娘在京城漂著不容易,但這樣,這樣不好你明白麼?姑娘家得愛惜自己。
行了,我得睡覺了,明兒見啊!”
“……”
何賽菲怔怔的,目光追隨著他的背影,消失了好一會才回過神。
她垂下眸子,似看著長出幾株雜草的地面,那雜草嫩綠而頑強,一幕幕過往從無波的眼神中閃過。
她笑了笑。
裡面很苦。
“……”
“……”
老媽不說話了,老爸也不言語,都被劇中的氣氛所感染。
當下大部分人三觀簡單,非黑即白,但從此刻開始,之前的判斷開始不堅定。那光,那景,那帶點傷感的意境,著魔一樣吸引著大家沉迷其中。
這一夜之後,小薇對白奮鬥的態度明顯變了,但也說不好哪裡變化。淡淡的,不太敢,卻又很歡喜。
再一天晚上,倆人在牆根底下閒聊。
“哥,你千萬別放棄演戲,這是一輩子的事情。生活有生活的樣子,夢想有夢想的樣子,要是沒了夢想,生活也就枯萎了。”
何賽菲雙手託著下巴,非常認真的跟他講。
“說的還挺深,那你有夢想麼?”
“我家鄉流行越劇,縣裡有個小越劇團,我經常貼在牆根底下聽。後來想考,但發生了很多事,也有幾年沒唱了。”
“我知道,林妹妹從天上掉下來那個吧?”
“你也聽越劇?”
“聽!我還能來一段呢。”
葛尤站起身,破鑼嗓子開始唱:“天上掉下個林妹妹,似一朵輕雲剛出岫。”
何賽菲掩嘴輕笑,上前一步,接道:“只道他腹內草莽人輕浮,卻原來骨格清奇非俗流……”
“哎你不錯啊,不比那小百花差。”
“我當初想考的就是小百花,還給自己取了個藝名,叫沈桃紅。”
“沈桃紅,怎麼個說法?”
“那你別管……”
何賽菲看著他,格外認真,“記住了?沈桃紅。”
“記住了,沈桃紅!”
葛尤咧著嘴傻樂。
當天夜裡,白奮鬥和西葫蘆擠在一張小床上。
“唉,我活了三十來年,感覺都白活了。這是第一次,人生又充滿了希望。”
“唔。”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覺得她就是我要找的人。溫柔體貼,疼人,難得的是還能聊到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