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貞惠在後面臉色難看,心裡盛怒,那族裡的幾位大家長是聽不清玉雲生在說什麼,可她已經照顧玉雲生一段時間了,自然是明白玉雲生的意思。
他想把玉家的一切都給玉初見那個賤人!
哼,沒想到齊孌死了,玉雲生倒是記起玉初見這個女兒來了,想補償嗎?
族長不耐煩地揮手,準備離開。
“族長,前幾日城南的堂叔不是又生了個兒麼?他來找過老爺了。”陳貞惠涼涼的聲音在族長他們轉身的那瞬間傳來。
不止是族長,就連玉雲生也愕然看向她,不明她話裡是什麼意思。
陳貞惠揚唇嬌笑道,“是這樣的,堂叔同情我們老爺喪之痛,便想將他家裡的幼過繼給老爺,這樣……我們玉家也算是有嗣繼承家業了吧?”
族長瞠大眼,臉色很難看,“這事兒為何我卻不知?”
陳貞惠笑道,“正要派人去與您老說的,您就上門來了。”
族長一口氣堵在胸口,無法釋放,只是重重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玉雲生在族長離開之後,拖著沒有知覺的右腳努力來到陳貞惠面前,含糊叫了幾聲。
陳貞惠看著玉雲生詢問的眼神,心裡冷笑著,面上卻掛著溫柔的笑容,“老爺,這事兒我前幾日就想與您說的,可是您身不是不爽利嗎?就想等著您好一些了再提起,倒沒想到族長如此欺人的。”
玉雲生狐疑看著陳貞惠,但轉念一想,過繼一個孩過來,族長也不會再來覬覦玉家的家業了,那到時候他也能把繡房都交給初見。
陳貞惠卻想著那孩不過是個嬰孩,只要她將他撫養長大,掌控在自己手中,那這玉家家業遲早也都是她的了。
玉雲生想要將這一切送給玉初見那個小賤人,想都別想了,她是絕不會允許的。
“老爺,我扶您回去吧!”陳振心裡暗打算盤,臉上仍是溫柔嬌媚。
這兩個人如今也是各自心思不同,曾經那些許的情感也早已經菸灰湮滅,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族長離開玉家之後,並沒有回自己府中,而是直接去了昀王府找初見。
初見讓靈玉請族長在大廳稍後片刻,自己才慢慢出來,其實不必他們說,她也大約猜到他們的來意了,玉雲生如今沒有嗣,族裡要接收玉家的家業是照著族例行事,只是如今她父親尚未年,這些族裡的長輩也未免心急了一些,就是來找她了,她也不能作主什麼。
族長給初見行禮之後,先是表達了他對齊孌遇難的惋惜和傷心,之後便直奔主題說起他今日去玉家的所見所聞。
初見默默聽完,面上無表情,心中卻頗感訝異,玉雲生竟然還要收繼?他就不怕再死一次麼?
“我父親要收繼?”初見淡聲問道。
“倒不是你父親說的,是那個陳姨娘,你父親如今已經病得連話也說不清了,家裡的事情都是那賤妾在主理著,王妃,這陳貞惠囂張跋扈,根本沒將您放在眼裡,繼哪是說收就收的,我看這事兒你父親也還沒確定,全然是那賤妾在安排。”族長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著初見的臉色,他清楚這位王妃和那賤妾之間的關係,只要讓王妃出面了,相信那賤妾也再不能以代玉雲生說話為由不讓族裡的人去接收玉家的家業。
初見挑了挑眉,看來陳貞惠是打算一步一步控制玉家了,這繼不過出世幾日,將來必定容易掌握,陳貞惠是這樣想的吧?
真是打得咧咧響的算盤!
她眼角揚起,看了族長一眼,“族長,我父親如今是病得說不出話了?”
“是啊,半邊身都不能動彈了,說話也不清楚,聽了半天也沒個所以然,王妃,您看,他都已經是這樣了,怕時候也不長了,族裡先接收那繡房也是應該的,偏偏出了那麼一個賤妾在阻攔,你父親還在,我們也不能對那賤妾做什麼,就只有您……”
“族長!”初見打斷他的話,“我父親病得說不出話,且半邊身不能動彈,你上門去要接收玉家家業,是不是過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