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茸一張粗獷的臉漲得通紅,他口才一向不如齊殷,被齊殷這麼一問,他還真不知要和初見說什麼,他只是覺得他從來不曾和初見好好說過話,而且這麼多年了,他也沒好好保護過這個外甥女,心裡恨不得一下能將這些年虧欠疼愛全都掏出來。
他們已經失去一個外甥女了,初見如今就是他們忠王府唯一的外甥女。
“二舅父,坐下說話吧,您別聽二舅父的,咱們說什麼都行。”初見睨了齊殷一眼,笑著對齊茸道。
齊茸感動地看了初見一眼,還是外甥女體貼,“初見,這舅父不是個好東西,以後你不能過接近他,曉得麼?”
齊殷嘿一聲笑了,“老二,咱不帶這樣損人的,我怎麼就不是好東西了,啊,不對,我什麼時候成了東西了?”
初見笑了出來,她這是第一次見到兩個舅父在她面前這樣隨意說話,心中頗感溫馨。
“你就不是個東西,總是自己偷著跑來找初見,你以為找多了以後初見就只跟你房的親啊,我告訴你,我也是初見的舅父,還是二舅父,在你前面的。”齊茸哼聲叫著,沒有女兒的他都把初見當女兒看待了。
齊殷哭笑不得,他口才是好,不過遇上齊茸這麼一個不講理的粗漢,還真是秀才遇到兵了,“行,不說了,今日是來說正事的。”
齊茸撇了撇嘴,轉頭對初見笑道,“初見,老爺今日回來了。”
初見呀了一聲,之前出殯雖是假的,但為了更加有說服力,老爺也沒回忠王府,白髮人不能送黑髮人,這是禁例,所以老爺不在寧城,更加令他人相信齊孌是已經不在了。
她是知道老爺一直和母親一塊兒的,就不知道這次回來,可有同母親一起?
“你母親和燕束沒回寧城。”齊殷介面道。
初見一怔,眼神暗了下去。
齊茸忍不住罵道,“你怎麼就說出來了,不是說好了要慢慢與初見解釋的嗎?”
齊殷橫了齊茸一眼,看向初見,“你母親不回來,也是有原因的。”
初見笑道,“我知道,母親不想回寧城,是因為燕城才有她的幸福,而且寧城中姓都當母親已經去了,她再出現,那豈不是要被當成鬼怪了?”
“你明白就好!”齊殷深深望了她一眼,欣慰點頭。
初見嘆了一聲,“其實我也只是想見一見母親,看到她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齊茸嘿嘿笑著,“放心,以後二舅父帶著你去找你母親。”
齊殷笑道,“你又怎麼知道孌兒在何處了?”
齊茸窘道,“到時候自然就會知道了。”
初見有些頭疼了,她可從來不知道這兩個舅父這麼喜歡鬥嘴的,她問齊殷,“舅父,我母親可是和燕大叔一同離開的?”
齊殷和齊茸對視一眼,同時大笑出聲,“說不定你下次見到燕束時,你得喚他一聲父親也不定。”
初見聞言,一時沒想明白,待她想明,臉上立即大喜,“母親接受燕大叔了?”
“孤男寡女在山洞過了一夜,就算孌兒不接受,老爺也會逼著她接受,何況燕束為了她跟著跳下山崖,光是這份情,孌兒也該以身相許了。”齊殷笑著道。
齊茸在一旁喋聲附議著。
初見挑了挑眉,“那……二舅父,舅父,你們今日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