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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老爺離開之後,初見從內屋出來,她走到玉夫人身邊,一臉驚訝。
玉夫人端坐在座位上,神情淡然,眼底的悽苦無奈卻又絲絲透入初見的心。
“母親,為何要答應父親?”初見問,但也知道其實問了也是白問,在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紀尚且有重男輕女,更何況如今在和封建社會,兒對於平常姓家是一件喜事,別說是玉家這樣有龐大家業的家族,更希望有一男能繼承家業,傳宗接代。
玉夫人抬眼略看初見一眼,苦笑道,“這麼多年來,我也是有虧欠的地方。”
“有何虧欠?因為沒有給他生個兒嗎?母親,生男生女並非人為可控制。”自古以來,人們總是將生責任放在女身上,但其實真正因素卻是在於男,這個世界何其不公平,女要承受生育之痛,生男也就罷了,若是生出的女的,還要承擔許多的冷言冷語。
“我身為正妻無法為他生得一,本已經理虧,那陳姨娘……她,她也是無辜的,這偌大家業,不管如何,都需要個孫來繼承的。”玉夫人站了起來,牽著初見,走到庭院,看著滿園繁花似錦,心裡卻感到有些澀涼。
“母親,若非女兒,你也不必受那多的苦。”初見小腦袋靠在玉夫人手臂上,深深一吸,玉夫人身上那獨特的蓮香絲絲沁入心扉。
“不關你的事,初見,母親有你,再無遺憾了。”玉夫人扳過初見的肩膀,溫柔堅定地看著她,這是她冒著生命危險生下的女兒,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是她這輩唯一能堅強繼續走下去的倚靠。
“嗯,初見一定一定永遠陪在母親身邊。”初見甜甜地笑著,然後突然眉心一蹙,“母親,你說那陳姨娘也是無辜,是什麼意思?”
玉夫人嘆了一聲,幽幽望著遠處,“我進門時她早已有孕在身,成婚之後,我才得知原來在我成親同一日,他也將她納為妾室,我不肯原諒你父親,不許他踏進我房門半步,直至一年之後,才……老夫人憐惜我,在我懷了身孕的第個月,便親自灌了陳姨娘喝下湯藥,陳姨娘她……斷了生育,老夫人卻來不及抱你便過世了,我雖怨陳姨娘和你父親,但對此事,也一直有些愧疚。”玉夫人言語之間略有隱瞞,初見卻已經聽得明白了。
原來如此,這就是陳姨娘即使得到父親寵愛,卻仍怨恨母親的原因嗎?玉老爺對此事也覺得對陳姨娘有愧吧。
“母親,你當年……為何要嫁給父親?”母親應該得到更好的對待,玉老爺根本不是她的良人。
“那是……很長很長的故事了,久了,我也不記得當初了。”玉夫人淡淡一笑,並不想說起關於多關於以前的事情。
對她來說,那都已經是前塵往事了。
初見順著玉夫人的視線望去,下雨過後的天空,總是乾淨澄澈得教人無法面對心中的晦澀,碧藍的天空,偶爾有云團飄然而過。
“父親既然那麼想要兒,怎麼偏要等到這個時候才收繼?”一開始他就大可納妾再為他生育就是了,要說他是因為對母親深情不願納妾,那陳姨娘算什麼?真不曉得那玉老爺是怎麼想的。
“這個,你父親不說,我又如何知道?”玉夫人淡淡笑著。
“這也需要說嘛,定是老爺覺得對你虧欠,所以才不敢再納妾,夫人,您為了他,失去的可是……”麗娘在一旁氣憤開口。
玉夫人輕聲喝住,“麗娘,莫要在初見面前說這些,她還小。”
初見佯裝嗔怒,“母親,我不小了,許多事情也是想得明白的。”
玉夫人笑道,“是,我兒已經長大,是時候許嫁了。”
初見哭笑不得,“母親,我不是在和您討論嫁得不嫁得的問題,而是……而是您真不爭了麼?”她是看得出的,母親雖對父親客氣禮讓分,似乎凡事順從,但他們之間隔閡卻是越來越大,母親的客氣和禮讓,是透著冷漠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