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麼晚了還沒談完,要是你不過來,那晚上豈不是要宿在書房?”初見打了個哈欠,真的困了。
齊礡嗯了一聲,“你又不在屋裡,我回去也睡不好。”
初見喜滋滋地笑了,閉上眼眸,將臉埋在他的頸窩,漸漸沉睡。
“初見,我們有孩了,我很高興。”良久,齊礡低啞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響起。
夜涼如水,春天的季節,最適合酣眠,然而卻不是什麼人都能睡得著的。
陳貞惠忍著痛讓丫環為她抹藥,一邊在心裡將玉初見和齊孌咒罵了個徹底,要不是玉初見,今日那齊孌說不定早就被玉雲生給休了,她哪裡會被玉初見這個賤人掌嘴。
“死丫頭,不會輕點嗎?”突然臉上一痛,陳貞惠狠狠捏了那丫頭一把,聲音聽起來有些含糊不清。
那丫環怯怯地叫了好幾聲對不起。
“陳姨娘”這時,被陳貞惠叫去打聽二姑娘回去沒有的丫環回來了。
“二姑娘回去了嗎?”陳貞惠拍來在幫她上藥的丫環的手,問著進來那個青衣丫環,也是她的心腹,春香。
“陳姨娘,王妃今夜在攢眉園宿下了,王爺也來了,聽說是王妃有喜了。”春香低聲說著,心裡知道這個訊息對陳貞惠來說並不好。
“什麼?”陳貞惠變調地尖叫出聲,手中的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春香顫了一下,不敢躲開,那碎片從地回彈,割傷了她的手背。
“奴婢見到麗娘讓人去請了大夫,沒多久奴婢便聽到秀和院裡頭傳來歡呼聲,送走大夫之後,夫人還把今晚的晚膳全賞給了奴才,好像是有涼性的東西,二姑娘吃不得。”春香忍著痛,仍是相當冷靜地開口。
陳貞惠胸膛劇烈起伏著,她是恨不得立刻能撕碎了玉初見那張得意的臉,她竟然有了身孕,如果她生了兒,那就是昀王府的世了,將來不管玉雪苓能不能成為平妻,她都永遠會比初見低下。
她已經比齊孌卑微了,連她的女兒也永遠被齊孌的女兒踩在腳底,這口氣,她實在吞不下!
“老爺呢?”陳貞惠緊握的雙拳鬆了又緊,緊了又鬆開,好不容易才壓下心底熊熊的怒火和妒忌,她必須謹記雪苓的話,無論如何,在雪苓還沒把孩生下來之前她絕對不能對齊孌和玉初見做什麼,只要雪苓成了玉家的嫡女,只要雪苓成了上官暉的平妻,她絕對會讓齊孌從此消失在玉家!
春香彎下腰撿起碎片,快速看了陳姨娘一眼,確定她已經能夠控制情緒了才繼續開口,“王爺來了之後,老爺和他一同去了秀和院……”
哐啷!桌面上所有的茶杯和茶壺都被掃落在地上,陳貞惠雙眸瞠得很大,她突然哈哈大笑,不顧臉頰的腫痛,血絲從她嘴角沁了出來,看起來有些可怖。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就是對那個賤人不死心?
她一心一意為了他,眼裡只有他,為什麼他就是沒有看到自己?
齊孌身份尊貴又如何,這些年來,她什麼時候關心過他?
她怨,她也恨,如果不是齊孌,她就不會只是一名卑微的小妾,她的女兒今日也不必委屈自己,更加不必去那樣糟蹋自己!
哈哈哈,笑聲,突然有些淒厲,還有淒涼的哀怨。
春香看得有些害怕,“陳姨娘……”
“出去,全都出去!”陳貞惠尖叫,嘶吼著。
春香和另一個丫環都嚇了一跳,落荒而逃,還不忘將房門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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