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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一個月前杜姨娘讓雲瑟送賬冊來給初見過目,被初見言兩語拒絕之後,就再也沒有讓人送過來,也沒有再往馨院裡送丫環,昀王府好像真的一切都風平浪靜了。
而關於朝局上和九皇的權勢之爭,似乎也沒有過動盪,然而這種平靜表面,暗裡風起雲湧的假象,卻讓初見很是不安,她覺得和九皇就像在扯橡皮條,最後總有一方會受到傷害,更加有可能會禍及他人。
而這個他人,必定是崔音。
她不知道齊礡是不是知道和崔音的關係,她不敢問,在這個社會,斷袖是不容於世的,更何況那其中一人是,另一人是最當紅的狀元郎。
齊礡也沒有再和她說起關於廟堂上的變化,她明白他不想她知道多那些血淋淋的陷害和陰謀,他想保護她。
“二姑娘”閉眸半躺在軟榻上沉思的初見回過神,抬頭看向門邊,半卷的席簾下,是夏玉拿著賬本站在那。
那日回門後的第二天,母親便讓夏玉過來跟著她,說是隻有靈玉和紫瑤服侍她不放心,杜姨娘對此事並無二言,老夫人也是連聲說好,道是有初見孃家的丫環跟在身邊也比較好辦事。
夏玉能留下,初見當然覺得無比樂意,畢竟只有靈玉和紫瑤要防備馨院裡那些牛鬼蛇神還是不容易的,只不過母親少了夏玉的服侍,會不習慣吧。
夏玉卻道,如果她不過來服侍二姑娘,只怕玉夫人會更不心安,初見也不再多說,便讓夏玉留了下來。
“賬本送來了?”初見拿過披風披在肩上,趿了鞋下了軟榻。
夏玉將賬本放在桌案上,對初見道,“奴婢把這兩個月的數都對了一遍,盈利比前幾個月的要好許多呢。”
因為夏玉一直在幫玉夫人對賬本,現在王府還不是初見當家,於是初見便讓夏玉幫忙檢查麗人坊每月的賬本。
初見接過賬本翻看著,低聲笑道,“果然不愧是夏玉,這麼快就對完了。”
夏玉回道,“以前為夫人對賬時了不少竅門的。”
突然,屋外傳來了一道有些尖銳的女聲,初見仔細一聽,知道來人是誰之後,真想大嘆。
過了一會兒,聲音便靜了下去,靈玉從外頭走了進來。
初見挑眉,笑問道,“又是大夫人來了?”
靈玉苦笑,“正是她,奴婢與她說了,王妃您還在午睡,她說要在屋裡等著,奴婢說王爺就要回來了,她才死心回去了。”
初見搖頭嘆了一聲,“無非也是來說大伯又買了小妾了吧。”
這些時日初見也算對昀王府多少了解了一些,在她看來,那齊珉和張氏那天在馨院不顧形象的吵罵有分故意,分真做,四分是試探。
齊珉確實好色驕奢,屋裡收了好幾個小妾和通房丫頭,在府裡他除了齊礡誰也不怕,在齊礡面前或許他會收斂一些,要是齊礡不在府裡,這齊珉經常日夜笙歌,和那些個小妾們飲酒作樂,那張氏常常被氣得大罵出聲,屋裡的小妾也被不知賣了多少個出去,只是那齊珉也不心疼,張氏要賣就讓她賣,賣了舊的他就買新的進來。
張氏有一次還鬧到杜姨娘那裡去,可那齊珉是連杜姨娘也不怕,杜姨娘怎麼說他,他還是半點不改本性。不過終究是自己的兒,杜姨娘也只是象徵性說了他幾句,勸著張氏看開一些,男人妻四妾總是平常的,她這個做正妻的要是再這麼吵鬧下去,就要背上個妒婦的罵名了。
這幾天張氏是安靜了,卻天天來找初見,不是在初見面前咒罵自己的丈夫,就是說那個杜姨娘偏心自己的兒不懂管教,若不是杜姨娘如今在管家,張氏哪裡會將她放在眼裡,左不過一個妾,就算之前身份嬌貴又如何,進了王府的門,就不再是尚書之女了。
張氏在表示對杜姨娘不滿的時候,初見總是淡笑默默地聽著,也不附言,更加不會發表意見,她是看出來了,張氏在拉攏她。
從張氏的言語中,處處透露著要初見趕緊把大權從杜姨娘手中奪過來,只要杜姨娘手中沒有大權了,張氏也不會那麼顧忌她了吧。
張氏和杜姨娘不管怎麼說,也比和初見親吧?她們自家人怎麼鬥都可以,初見絕對不會表明立場,她不會傻到認為張氏真的是站在她這邊。
“對了,王妃,後門的小丫頭來傳話,說外頭有個姑娘要見您。”靈玉想起剛才在後園守門的丫頭來傳話,便對初見說道。
“姑娘?可有說何人?”有誰會來找她呢?
“好像……好像是叫什麼芳兒的。”靈玉想了一想,貌似是叫芳兒沒錯,也不知來找王妃什麼事,這名字聽著很陌生呢。
芳兒?華孃的女兒啊!初見一聽到芳兒的名字就立刻記起了那時候在莊裡華孃的意圖,華娘已經過世了,她生前曾求齊礡將芳兒留在王府裡服侍,這些日她因為忙,倒忘記了這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