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婢臉色一白,跪倒在地,“奴婢不敢當王妃的辛苦一說。”
初見笑道,“不必如此緊張,天寒地凍,你們的差事確實不容易,都下去吧,今夜早些休息。”
那茗兒和錦兒再次戰戰兢兢行了禮之後,才離開了正廳。
靈玉和紫瑤都冷冷看著她們的背影,嘴角泛起一絲古怪的笑意,她們回過頭,看到初見正看著她們在淺笑,她們對初見點了點頭,示意她們也是看出什麼來了。
“靈玉,讓小廚房給王爺做些點心和熱湯來。”初見看了臉色鐵青的齊礡一眼,心裡暗歎,想來齊礡也是看出來了那兩個丫頭的異樣。
哪有粗使丫頭的手能那麼白皙柔嫩的?這兩個人雖然表現得很害怕緊張,但卻絲毫不見慌亂,答話禮節樣樣俱到,這樣的丫環,怎麼會是次等的丫環呢?
回到內屋,齊礡才重重拍了一下桌,聲音有些森寒,“他們究竟是將馨院當成什麼地方了!當本王是木偶任由他們擺佈嗎?”
初見倒了一杯溫茶放在他手裡,然後讓隨著他們進屋想要服侍他們的紫瑤使了個眼色,讓紫瑤出去屋外。
她柔聲道,“喝杯茶吧,齊礡。”
齊礡坐了下來,拉過她的手,歉然看著她,“初見,那兩個丫環有問題,不管她們是誰派來的,明日立刻賣出去,不止她們,將這屋裡所有的丫環婆都打發了,這是我們的家,絕對不能留著一些對主有二心的奴才!”
初見笑道,“新婦進門把火啊?”
齊礡瞪了她一眼,“這時候你還有心思開玩笑?難道你沒看出剛才那兩個丫環不同尋常嗎?”
初見不理他的瞪視,笑了笑道,“自然是看出來了,不然怎麼會叫住她們,只是,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這馨院究竟有多少奴才是別人的眼線,也不知道是誰要這樣暗地裡觀察咱們,是惡意還是善意,我們都不知道,所以我覺得此事我們切不可大意,我們是知道這些奴才有二心,可是外頭的人不知道,我若當真一下把這整個院的奴才都打發了,他人會如何看我?”
“哼,還會有什麼善意,這種馬戲也敢在本王面前戲耍!”齊礡冷哼一聲,此時他心中怒火熊熊難以熄滅,他少過問這府中內宅的事情,但不表示他看不懂這些明爭暗鬥的手段,治國先齊家,如果他連這王府裡的家事都治不了,還如何帶兵領將?
初見睨了他一眼,覺得要是這事真讓齊礡出面去解決的話,說不定往後這整個府裡的奴才都不會將她放在眼裡了,一定會覺得她不就是靠齊礡才得以生存的軟弱無能王妃,將來她要是真的當家了,還如何能服眾?
“齊礡,這馨院的事情讓我自己來解決,你不要插手,好不好?”初見認真地對齊礡道。
齊礡微挑眉,不是他對初見沒有信心,而是他不願意初見受半點委屈,他想要將她納在自己的羽翼下細心珍藏,卻沒想到才剛把初見娶進門,這府裡就那麼多人對她虎視眈眈,如果他不能為她做點什麼,讓其他人知道她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欺負的,他又如何放心將她留在這裡?
他對這大宅的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過熟悉了,每個人都是一臉和善,誰也看不出誰會在什麼時候突然在你背後刺進一刀,他的父親曾經因為幾個小妾的爭鬥氣得差點重病不起,若不是後來杜姨娘查出她們還想謀害他和母親,說不定現在這府裡還更加雜亂。
但想要謀害他們母的是不是隻有被杜姨娘杖斃的那些小妾,老王爺和老王妃都是清楚的,只是沒有再深究而已。
“齊礡,與其你幫我出氣,還不如我自己立威,如果我做得不好,你到時候再出面不就行了嗎?你不讓我去試試,你怎麼知道我不能保護自己呢?”初見看到他還在猶豫,又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齊礡沉吟片刻,發現初見講得也是道理,她是昀王府的當家主母,這家裡的奴才要是不能服氣於她,將來她要當家也是困難的,還不如趁這次機會讓她去立威,自己在一旁提點,“好,不過你得說說,你打算如何做?”
初見嘿嘿一笑,“這個可是秘密了,而且我還得再觀察兩天。”
她是決定了,先摸清這府裡各人的底再說,這馨院的人也並不是全都不能用,如果全換了新的人手,說不定還更容易中別人的圈套,更容易被收買了,所以,對於馨院這些奴才去留的問題,她還是要仔細想個法的。
能用的自然是要留下,用不得的,也要想個大家心服口服的理由遣走。
這時,靈玉端著冒著熱煙的雞湯進來。
初見放下心情,不再去糾結這個話題,她對齊礡笑道,“我看你剛才在老夫人那裡也沒吃多少東西,喝些湯吧。”
齊礡溫柔看了她一眼,心中為她的體貼感到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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