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貞惠一怒,卻不敢多言,只能和玉雪苓坐到另外一桌,洩恨似的吃起東西來。
玉夫人對陳貞惠的怨恨敵視只是淡淡一笑,轉頭對崔音道,“崔大人,粗茶淡飯,還請勿要嫌棄。”
“玉夫人客氣了,這怎算得上粗茶淡飯。”崔音溫和笑道,他曾經過的是餐不繼的日,這玉夫人口中的粗茶淡飯,在當時的他而言,簡直是人間美味了。
玉夫人釋開一抹笑意,對身後的麗娘使了使眼色,麗娘頷,悄然退了下去。
“當初一眼見到崔大人,就知道大人您絕非池中物,今日果然是出人頭地,是名動寧城的狀元郎了。”大伯父舉起酒杯,討好地看著崔音。
崔音忙拿起酒杯,一杯酒落肚,崔音白皙的臉頰浮上一層醉紅,他酒量說不上好也不差,但一喝酒便會臉紅,令他看起來更顯秀麗魅惑。
“當初若非有玉家,音今日何來風光,玉夫人,這杯酒,是音敬您的。”他對初見和玉夫人心懷感激,一直想要找個機會報答,但卻不知她們究竟有何需要他幫忙的,她們根本不需要他的報答。
“崔大人言過其實了,若不是您自身才華橫溢聰穎過人,又如何得到當今皇上賞識,欽點您為狀元呢。”玉夫人舉起酒杯與崔音的輕碰,她抿了一口酒,聲音柔淡地對著崔音道。
“來來,我們大家敬崔大人一杯,祝賀崔大人前程無量前途光明啊。”大伯父吆喝一聲,要大家都敬崔音一杯。
初見輕輕搖頭,有些憐憫看向玉雪苓,她被崔音拒婚,如今二人相見,卻仿若陌,崔音甚至是看都沒看過她一眼,她的一片痴心,終是得不到回應。
崔音目光與初見相撞,目含苦澀思念,初見對他一笑,舉起酒杯無聲恭喜,崔音苦笑,然後察覺另一道灼熱視線,他微微一怔,酡紅的俊臉有些窘意,是玉雪苓……他有些歉然對她一笑,當初他拒絕她的婚事,也沒去想過女名聲重如性命,如此讓她成為寧城笑話,他實在於心不忍,但他心中妻只想初見一人,其他女,他無法傾心相對。
一輪敬酒之後,終於安靜下來吃菜,玉夫人那一桌焦點一直在崔音身上,而初見這一桌,目光也多是看向崔音,各位姑娘吃菜動作為優雅,只求能得到心上人一眼,這飯……吃的真是容易消化不良。
初見好笑低頭,她早上沒有吃早餐,現在五臟廟開始鬧饑荒,她決定不去理會這偏廳裡風雲暗湧的比較,還是吃飽了再說。
“崔大人,您如今前程似錦,可怎麼還未有婚配?可是有看上的姑娘?”大伯母試探地問,頓時,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看著崔音。
崔音有些尷尬,他相信在座每人其實都清楚他曾經在玉雪苓找來的媒婆面前說過今生非玉初見不娶,如今他們這樣問他,分明是要在他這裡求的確定,可這要他如何說?初見已經擺明態只與他當朋友,他若在這裡說出仍是非她不娶,只怕會給她多添麻煩。
“多謝各位關心,音暫時不考慮婚姻大事。”他嘆了一聲,淡笑回答。
玉夫人眼梢微揚,柔聲道,“崔大人貴為狀元郎,已經到了婚配年齡若無妻也無妾,豈不是讓人笑話,您身邊該有個女服侍。”
“音生性喜靜,難以找到稱心服侍的丫環,慣了一人。”崔音回道,故意將玉夫人的意思扭轉。
玉夫人笑得更燦爛嬌顏,“這個倒是真的,當時崔大人住在暖園的時候,也只是秋玉一人服侍您。”
崔音一愣,不知玉夫人為何要提起秋玉。
初見卻是明白了,母親……是想要將秋玉許給崔音麼?在這樣大家面前說出當時只有秋玉一人服侍崔音,那不是斷了秋玉的後,此生除非不嫁,否則只能跟著崔音了。
母親為什麼要這樣做?初見不明白,秋玉答應了嗎?那丫頭也是喜歡崔音的吧。
“原來崔大人喜歡秋玉這樣的丫頭啊,那不如跟玉夫人討了去,當個妾室或者暖房丫頭也行啊。”大伯母是個通透的人,一點即明,她有兩個女兒,若能其中一個嫁給崔音,也算是不錯,她此時附和著玉夫人的意思,也是為了將來玉夫人能為靜香和靜君美言幾句。
崔音漲紅了臉,也不知是因為酒氣還是因為羞窘,他擺手,“這怎麼可以,玉夫人,音……”
“有何不可?您也不用討,反正我本來就有這意思,秋玉她服侍過您,要再服侍他人也是不可能的,崔大人,今日我便將秋玉許給您當個妾,您身邊也好有個人服侍著,這不挺好的麼?”不給崔音拒絕的機會,玉夫人已經讓人將秋玉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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