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神壇位於寧城南邊,是寧城極為雄偉壯觀的建築之一。
進入祭神壇首先要透過一條御道,御道兩側白旗流蘇在風中搖曳,御道路口,有士兵把關,馬車不得進入,只能停在御道旁邊的空地上。
跟隨齊礡來到御道路口,那士兵一揮長矛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齊礡昂首挺胸,骨子裡透出一股天生的貴氣和威儀,他冷然無語,只是從腰間掏出一個印綬,那些士兵面色一肅,放下長矛,刷一聲單腳跪下,喊了一聲,“王爺,得罪了。”
“職責所在,有何罪?”齊礡淡聲開口,待幾個士兵起來之後,才繼續向前走去。
初見在他身後看得目瞪口呆,這齊礡……太裝了!
走了幾步,齊礡停了下來,轉頭看著還站在原處的初見,皺眉問,“何事?”
初見緊忙小步跑到齊礡身側,訕笑了幾聲,“為何這祭神壇平民百姓不得進入呢?”
齊礡低頭看了她一眼,才道,“也並非不得進入,春祭為民祈福時百姓是可進來的。”
初見搖了搖頭,不明白這究竟是什麼習俗。
御道上有許多身著華衣錦服的人,在見到齊礡的時候,都怔了一下,忙恭敬問禮,齊礡卻總是擺著一張酷臉,冷冷應聲冷冷點頭,眼底嘴邊不見一絲笑意,教那些熱情向他打招呼的人都僵著表情乾笑著。
“難道沒人跟你說,人家笑著跟你打招呼的時候,也你要笑著回應人家嗎?”初見終於忍不住開口。
“沒有”齊礡低聲回道。
“什麼?”人聲鼎沸,初見聽不清齊礡說的話,踮起腳尖,提高了聲音問著。
齊礡擰眉,不耐看了周圍一些朝官女眷命婦一眼,稍微大聲道,“沒有!”
聲浪一陣蓋過一陣,這些尖聲談話的女子們難道不注重一下公共場合的禮儀嗎?“你到底在說什麼,我聽不到。”
御道路口,又湧進了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
齊礡暗自嘆氣,低下頭,湊在初見耳邊沉聲道,“這裡人多,我們先行進去……”
話尚未說完,初見後背突然被撞了一下,“啊……”
耳際,傳來一個柔軟溼熱的觸覺,鼻息間盡是屬於陽剛雄性的清爽氣息。
齊礡微抿著唇,伸手抱住被路人撞到的人兒,唇上似乎還停留著剛剛那如脂般的感覺,他不自覺深吸一口氣,身上某處湧起了一陣熱潮。
“咳,齊……齊礡,可以放開我了。”初見掙扎離開齊礡的懷抱,聽到身周傳來疑惑的聲音,她臉上一陣燥熱發紅。
齊礡黝黑的臉泛起一陣紅暈,斂下眼瞼掩去身體深處的渴望,“進去吧。”
“嗯”初見的手輕輕摸著耳朵,感覺那裡好像滾燙得厲害,心跳也加速了幾拍,她拍了拍胸口,輕呼氣,剛剛真的有碰到他的嘴唇嗎?會不會是她的錯覺?
可是,她知道,他的唇柔軟又溫熱。
所以,真的碰到了嗎?
初見視線落在他緊抿的薄唇上,不自覺舔了一下唇瓣。
噢,該死的!別想了,玉初見,你又不是沒接過吻,幹嗎要在這糾結這個幾乎不存在觸碰!
她又偷偷用眼角看了齊礡一眼,他還是一張面無表情的酷臉,似乎剛剛真的是她的錯覺。
所以,還是當什麼都沒發生吧。
心,卻突然有點沉。
跟在初見身後的靈玉看著這瞬間發生的動作,眼底漾著興奮之色,這王爺和二姑娘也真是太……太好玩了,王爺方才明明親了二姑娘一下,兩人竟然還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哎,怎麼看都覺得王爺和二姑娘相配至極啊。
跟在齊礡身後,初見她們沿著御道走,不一會兒,便看到那雄偉莊嚴的祭神壇,她們從南門進去,初見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她睜大了一雙好奇的眼眸看著這充滿神秘色彩的祭神壇。
紅牆圍繞,南門石額刻著“祭神壇”。
帶著初見上了石階,來到觀禮席,齊礡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低頭在初見耳邊低聲介紹,一邊說還一邊指著對應的地方,“壇東為天神壇,西為地祗壇,壇北祭雲雨風雷之神,壇南祭江山之祗。”不同的方向,安放這不同的神邸,初見被齊礡帶到了觀禮席上,將整個祭神壇盡收眼裡。
齊礡的解釋初見聽得一愣一愣,看著這建築,她不得不佩服古代勞動者的智慧和心血,這偉大的建築是在完全人工的情況之下完成的,那栩栩如生的雕刻,幾近上噸的石柱,祭神壇中間高高的石臺,這些都是勞動人民一點一滴建造出來,是銘記歷史的一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