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玉和翠玉站在一旁,也是默默無聲。
片刻之後,一名身穿錦衣華服年輕男子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名小廝,他坐在初見他們身後的桌子旁,兩名小廝態度卑謙地為他斟茶倒水,還一面說一些討好的話。
初見分神聽了他們幾句,原來這名年輕男子也是考生,看他身形富態,面色滋潤,衣服光鮮,必是富家公子了,只是他待那兩名小廝的態度實在囂張跋扈,令人厭煩。
“公子才高八斗,滿腹經綸,將來必定高中,小的先在此賀喜公子。”不管現代還是古代,馬屁效應永久不衰。
“那是那是,咱們公子才華冠絕全寧城,狀元自然是非公子莫屬。”馬屁是越拍越響,兩名小廝你一句我一句將那年輕男子捧上了天。
崔子音眉梢飛揚,壓低聲音低語,“寧城果然人才濟濟。”
初見卻不以為然,她看那富態男子肚腩雖大裝的可不一定是墨水。
正想著,那富態公子馬上印證了初見的不以為然,“凡事以銀子為本,本公子就算不是才高八斗又如何?舉考不過是個形式,那些考官就算不給我父親面子,也會給銀子大爺面子,哈哈哈。”
崔子音握緊了雙拳,眼角抽搐,隱忍著怒火。
初見冷眼看那主僕三人,嘴邊泛著淡淡有些譏諷的笑意。
就在那富態公子還在大聲宣揚他家中如何富有,此次考試他即使不是狀元也會是個探花,嘲笑外頭萬千考生寒窗苦讀十年又如何?最後還不是一樣還是窮書生一名,沒有白花花的銀子,在大的才能也只能深藏腹中,獨自苦咽。
就在那富態公子說話間,門外又走進幾人,初見抬眼掠去,怔了一下,忙低下頭,卻不知自己在躲什麼。
初見眼角小心打量那幾人,他們一共四人,其中兩名身配長劍,懸於腰間,是侍衛的打扮,其中一位初見是識得的,叫李衛謄,是齊礡府裡的。
所以,那兩名身著錦衣氣質非凡的,自然有一名是齊礡,另一名男子五官與齊礡有些相似,看起來年長齊礡幾歲,卻不知是何人,只是看齊礡與他相處態度自然又有些拘謹,怕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那客棧掌櫃在齊礡他們進來之後,睜開惺忪的眼睛,對著齊礡咧嘴一笑,初見此時才看清那掌櫃的容貌,濃眉大眼,笑容燦爛,俊朗可愛,是個陽光大男孩。
似是注意到初見打量的視線,齊礡回頭看來,初見迅速低下了頭,捧著茶杯喝茶,整張臉幾乎要貼著桌面了。
唇畔不自覺地揚了起來,卻在聽到那仍囂張跋扈的富態公子仍在指著外頭頂著驕陽排隊進考場的考生大聲侮辱時,厭惡之色在他眼底湧起。
坐在他一旁的那位公子也聽到了,嘴邊冷笑,在齊礡耳邊不知說了什麼,齊礡斜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崔子音仍是沉著臉,對身後那仍在大放厥詞的男子很是不耐,正欲站起來反駁,卻被初見按住了手,低聲道,“這等小人,輪不到咱們出手,你放心,他定中不了狀元探花。”
崔子音愕然,“你如何知道?”
初見看了齊礡那桌一眼,“猜的”
她沒有忽略齊礡眼中對那富態公子的厭惡之色,這名公子這麼張揚宣告朝中有人貪汙收取銀子給他舉考矇混過關,相信身為王爺的齊礡是不會袖手旁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