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也略微輕緩了一點,道:
“慧兒,我也沒怪你。
要怪那也是怪我沒本事。
但是沒兒子的人家最後是個什麼結局你也是知道的,有再多錢那也沒用,賺再多都是給族裡賺的。
要是你比我先走還好,可要是我比你先走的話,恐怕就是我留下青磚瓦房你也保不住,到時候豈不是平白做他人嫁衣,你說是不是!
閨女那也不知道得受多少苦。
沒有孃家兄弟依仗的媳婦。
在婆家的日子怎能好過。
我們必須得趁咱們現在年紀還不是很大,想辦法生個兒子下來。
不然咱們傢什麼也保不住。
死了還沒有後人祭拜。
香火斷絕,淪為孤魂野鬼。”
在這時候,男孩不僅意味著家族的傳承,更意味著財產的保證。
一家人就算生十七八個女兒。
只要沒有一個男的。
那就算絕戶。
而同宗同族欺負絕戶人家,霸佔絕戶人家的家產都是平常事,鬧起來也沒人管,因為這是家務事。
賺來的錢都傳不下去的話。
誰又願意累死累活賺錢。
得過且過得了。
王二栓在家裡一直都沒有什麼鬥志,也不願意給自己媳婦和女兒爭取什麼好處,就是這麼個原因。
沒底氣,沒念想。
更不願意因此得罪了侄子。
畢竟他沒兒子。
死了還得侄子幫忙摔盆。
“我知道,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現在就去醫館看看。
咱們兩人都看看。”
朱慧又何嘗不想生個兒子,只是小女兒出生都已經將近八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