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幾個大臣的回稟，原本還當喬木說笑的劉徹和邊上其餘大臣列侯也都紛紛有些驚訝，並且趕緊又派了幾位見過單于的人去認人。
結果，所有人都說，那顆頭顱長的的確跟他們見過的單于一模一樣，但是具體是不是就不確定了。
因為人有相似。
誰也不敢保證，這就是真的。
“皇祖母，這難道是真的？”
劉徹雖然在詢問，但其實內心已經有點相信了，畢竟太皇太后這些年還真沒說過謊，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從來不玩虛的，同時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頗有些窘迫懊惱。
此時不論真假，他都很丟人。
要是假的，那豈不是明證太皇太后與他關係不好，並且還拿出假單于的頭顱羞辱他，羞辱關內候。
可要是真的，那就不是羞辱的問題了，要是要讓他們所有人都羞愧的無顏以對，臉丟的乾乾淨淨。
想想看，你這邊正在因為死了近萬人，殺了七百個匈奴騎兵而開心的大開宴會，大封功臣，然後就有人拿著匈奴單于的頭顱過來了。
這讓他們如何能不羞愧。
“哀家還能造假哄騙你不成？
你要擔心，可以去城外看看。
六萬匈奴騎兵頭顱在那呢。
十萬戰馬也正在運輸途中，過段時間大概就能開始售賣，若是你想要，哀家可以便宜些賣給你。”
喬木挑了挑眉，笑著說著。
她這麼做，為了打劉徹的臉是一回事，但主要還是為了減少大漢百姓和士兵的損失，別看劉徹在位幾十年武功宣赫，打的匈奴南越等小國不能安穩，甚至直接滅亡。
可是損失同樣不少。
光有史記載的人口損失就有兩千餘萬，武帝初年，西漢的人口總數在五千多萬，等到武帝末年的時候，人口總數只剩下兩千多萬。
這失去的總不會憑空蒸發。
更何況，這還沒有考慮五十幾年來的人口自然增長率呢，如果把人口自然增長率也算在內的話，那損失人口可遠遠不止這兩千多萬。
匈奴總人口不知道才多少。
可以說，漢武帝的成功完全是用漢朝的底蘊和人口填出來的。
要是西漢初期這麼搞。
所有人口加起來也不夠填。
要不是後來宣帝中興，重新恢復一部分黃老之治，與民安息，估計西漢王朝早就被劉徹給弄毀了。
喬木都說到這份上了，下面的大臣列侯也不好再質疑，況且，有些事根本就不是撒謊就能辦到的。
是真是假。
稍微查查就知道了。
因此，場面頓時冷了下來。
衛青也是捧著那個木盒子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是該謝恩，還是該怎麼辦？
“好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吧。
只是哀家那火器營的將士三月後大概也會全部到達長安，到時候皇上可莫要厚此薄彼，冷了哀家那火器營將士的心，總不能立了這麼大的功，連幾個列侯都撈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