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其侯府
竇嬰這幾年可謂是頹靡的很。
自從上次被剝奪丞相位後,他便被劉徹徹底打入冷宮,再加上喬木也不怎麼在意他,直接導致他一直閒賦在家,只有一個魏其侯的列侯爵位在身,沒有任何實際官職。
人走茶涼,大抵如此。
當年他做丞相時,這府邸有多麼的繁花似錦,如今就有多麼的落寞孤寂,坐了這麼些年冷板凳,他也總算是明白,當年劉徹看重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學問,看中的只是他是太皇太后的侄子,若是沒有太皇太后侄子這一層身份罩著,他根本不可能有如今的地位,甚至於如今他生活安穩,那可能都是因為太皇太后還活著且手握兵權的原因。
可是就在今日,太皇太后要將手裡兵符和兵權全部交還給皇帝的訊息流傳出來的時候,竇嬰聽了也不由內心一顫,生出了一些恐慌。
要是兵符交出去。
那他們竇家哪還有護身符?
雖說絕對不至於淪落到諸呂勢力那般族滅的結局,但也絕對好不到哪裡去,衰敗幾乎會成為定局。
想到這,竇嬰再也坐不住了。
趕忙派人去邀請了他那兩個兄弟,也就是南皮侯竇彭祖和章武恭侯竇完,三人商量了一會,便共同遞了摺子進宮,求見竇太皇太后。
說實話,喬木對他們三個的印象是真不深,因為他們三個不像劉嫖,三天兩頭的進宮請安,也不像劉嫖那兩兒子一閨女,也就是兩個外孫和一個外孫女,雖然進宮的次數相對較少,可一個月好歹也來兩三趟,他們這竇家三兄弟,那就是真的一年到頭幾乎不入宮,除了些慶典,喬木幾乎見不到他們身影。
不過既然求見,那就見唄。
好歹是親侄子。
於是喬木便在一處側宮接見了他們,想聽聽他們到底有什麼事。
見了面,慣常行禮之後。
竇嬰便搶先問道:“姑母!
您怎麼能把兵符和兵權就這麼交出去呢,當年呂家的結果就是前車之鑑啊,他們家前腳剛把兵符放出去,後腳就被人給絞殺滅族了。
我們家雖然不必太過擔心。
可也不能就這麼熟視無睹。
姑母,您可一定要三思啊!”
“是啊,姑母。
能熬一時是一時。”
邊上竇完也隨聲附和著。
“訊息傳的這麼快?
看來劉徹那小子沒少下功夫。
他怕是恨不得趕緊把這訊息傳遍全國,昭告天下,也好讓我無路可走,只能把兵符和兵權交給他。
呵呵,真是天真啊!
我既然說了要給他。
又豈會反悔。
你們幾個毋須擔心。
我既然能說出交出兵符的話。
自然不可能沒任何後備手段。
兵符給出去,我手裡還有其他秘密武器,這點你們不需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