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令劍仙首先推開了石洞的石門,一出門卻見段九坐在椅子上睡的正香,而且腰挺背直,毫無慵懶之相,不禁暗暗稱奇,但不便打擾,遂輕手輕腳的往“陽臺”方向去了。
把段九吵醒的人是靈兒,她提著一個竹籃,正牽著令雪晴而去,嘴上說著:“令姐姐,我們快點,哥哥昨晚沒看到我,再慢些,他定要怪罪靈兒的。”
正是這話,把段九驚醒了,他微微睜開雙眼時,看見靈兒和令雪晴,遂如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樣跳起來,道:“啊,令姑娘,早,早……”
靈兒把竹籃放下,走到段九跟前,仰視著他,道:“哥哥,你昨晚在這裡坐著睡著啦?還有,你幹嘛看到令姐姐,整個人都木木的?”
段九一聽這話,臉瞬間火辣辣的,手腳無處安放。尷尬的向令雪晴回了一笑,遂坐下來,假裝生氣的責備道:“靈兒,你可是長翅膀了?有了令姑娘,都不要哥哥了。”
靈兒嘟著嘴道:“哪有,靈兒昨晚跟令姐姐忙了一晚上,做了許多糕點。見夜深了,山間冷,令姐姐說不要我走山路上來了,便收留靈兒住了一宿,哥哥卻以為是靈兒故意的。靈兒一大早還把糕點熱乎了,給你端上來呢。”
段九不敵靈兒的銀牙利齒,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靈兒的鼻子,無奈道:“好,是哥哥錯怪你了。”
令雪晴把竹籃上的蓋子拿開,從裡面取出了五顏六色的糕點來,糕點形狀各異,但都精緻無比,賞心悅目,看著像裝飾品,讓人不忍吃下。
令雪晴微笑道:“段公子,你嚐嚐吧。”
段九點頭笑道:“謝謝。”
正欲伸手去拿,靈兒便用小手搶先拿了一個,送到了段九嘴上,道:“哥哥,你嚐嚐這個,這個是靈兒特意為你做的蓮花糕,可好吃了。”
段九細細一嚼,只覺得這蓮花糕散發著一股蓮花的清香,微甜不膩,入口即化一般,竟毫不粘牙,味道甚是清奇。段九讚歎道:“令姑娘手藝真好。”
這話一出,靈兒便不快了,道:“哥哥,你都沒有聽靈兒說話嗎?這是靈兒做的,你心中卻念著令姐姐。”
段九一聽靈兒心直口快的說出這等不害臊的話來,臉又忽的紅的像那夕陽一般。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起身笑了笑,解釋道:“令姑娘莫聽靈兒胡說八道,我,我只是以為這是靈兒開玩笑的。”
靈兒雙手叉腰,小聲氣道:“哼,你看,又不理靈兒,還說是靈兒不要你,明明是哥哥眼中只有令姐姐。”
靈兒這話雖然並非喊出來的,但一字一句卻也入了段九和令雪晴的耳中,段九人生第一次置於這般尷尬的窘境,竟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原本他真的並無別意,被靈兒一說竟如心懷不軌一般。
段九眼神迷離,對令雪晴逃避道:“我還有事需與令前輩商談,靈兒託你在陪她一會。”
令雪晴點了點頭,道:“沒事,你去吧。”
段九遂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急急走去尋令劍仙。只見令劍仙一個人在晨曦的照耀下,自我博弈的下著圍棋。
段九走過去坐下在另一邊,道:“我陪前輩下一盤吧。”
令劍仙捋著長鬚,思索道:“你接著這白棋下吧,老夫正在想這白棋還怎麼放,看看你能不能有好的辦法破解這困境。”
段九仔細端詳了一會,只見這白棋被黑棋已經逼到了懸崖之邊,這黑棋再落一子,便能將其堵死,哪還有生路可言?只見段九在這懸崖的另一邊落一子,這形勢竟然截然不同,黑棋瞬間被白棋圍死在山間,被逼的只能轉攻為守。
令劍仙看畢,笑道:“妙啊,妙,太妙了!這一子,恐怕只有你段九能想的出來。破釜沉舟,拼死一搏,哈哈,有趣,有趣!”
段九答道:“只是略知一二而已,要說起這圍棋,我一個爺爺更為精通,如果令前輩不介意,我倒想接他過來和你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