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行,總不能什麼便宜都讓你佔了吧,這既然是賭,那就應該應該在全然未知的情況下賭,不然心裡全是盤算,哪還有賭的樂趣?”令劍仙顯然不吃段九這一套,娓娓解釋道。
段九啞然,這令劍仙果然精明又古怪,處理問題的方式也與眾不同,而此時段九便不得不重新深思熟慮了。因為別人看來這場穩賺不賠的賭約,在他看來截然不同。別人覺得不過道個姓名露個臉,但這在段九看來便可能賭上靈兒的性命和自己的安全。
然而事實也是殘酷的,段九如今孤軍奮戰,如果得到一個令劍仙這樣的強者化敵為友,那將又是受益無窮的。所以現在段九與其說在賭自己的實力,還不如說在賭令劍仙的可信度和人品。
然而,從趙十三開始,段九似乎對這個世界多了一分信任。在這個世界,每個人似乎都亦敵亦友,但什麼是敵?什麼是友?在段九看來,能守住他和靈兒秘密的就是友,其他一切,都是敵。
越是弱者,越不可信任,因為他沒有保證自己守住秘密的能力,而趙十三都敢賭了,令劍仙又有何不可?
“小子,這你還要猶豫啊,那這樣吧,老夫念及你琴棋書畫自然比不上我,但靈力這方面,你應該信心十足,老夫再虧一點,老夫保證,這三招,都是靈力和馭術的過招。這樣,你總可以答應了吧?”令劍仙似乎志在必得一般,對段九再一次妥協道。
段九心中疑惑,問道:“這明擺著吃虧的賭約,你為何要非要跟我賭?”
令劍仙聽罷,朗聲笑道:“既然是賭,老夫不認為老夫一定會輸,而且,老夫主要是高興,賭著好玩。”
段九自知令劍仙性格古怪,思維與常人不同,自然不可用普通人的角度如權衡其間利弊,也不能用常人思維如猜忌他的心思。如今,敵人這般妥協必然葫蘆裡賣著藥,但砍價都有一定的限度,如今這令劍仙做到這般地步,抓住這機會,便可贏得三個人情,即便輸上兩局,有一局贏了也足夠了。
段九遂截然說道:“好,我答應你。”
令劍仙笑道:“哈哈,有趣,有趣。”說罷,他看著周圍散落的竹條和竹葉,問道:“你可曾聽過“一葉知秋”?”
段九坦然道:“聽過,寓意從一片樹葉的凋零,知道秋天的到來。”
令劍仙指著一片竹葉,竹葉遂隨著他的手勢緩緩飄起,懸掛在半空之中。他看著竹葉說道:“好,那我們這一招,變從這竹葉開始,老夫將其稱為“竹葉拔河”吧。”
竹葉拔河?段九聽到這個名字,從文意上理解了一二,心中便已有盤算。
令劍仙接著解釋道:“所謂“竹葉拔河”嘛,那便是看誰能將這竹葉拉到他那一方,便為贏。這“拉”嘛,你可以馭氣將它吹過去,也可直接駕馭這葉子,隨你的駕馭從老夫手上扯過去,只要是用馭術的方法,都可以。”
說罷,令劍仙在跟前半丈遠的地方,用手示意的化了一道直線,隨機地上那竹片“刷拉拉”的拍成了一條白色的分道線。
令劍仙指著那竹片排成的分界線說道:“以此為界。”
段九點了點頭,道:“明白了。”
令劍仙遂又客氣的笑了起來,道:“那你準備好了嗎?老夫說開始,那邊開始如何?”
段九舉起右手,感應到了竹葉內的靈氣後,方才點頭道:“可以了。”
令劍仙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好!有趣,有趣。”
“開始!”
隨著令劍仙的一聲令下,那竹葉便如受到了兩股強勁的對流風,在空中強烈的搖擺不定,一時這葉從右側折起側向段九,一時這葉從左側捲起側向令劍仙,難分彼此,實質線上上的距離絲毫不動。
段九這最先用的便是馭氣術,因為外界的物理干擾實質上比內部的靈氣駕馭要強烈。如今這般局勢就比如段九在那頭用手推,而令劍仙在那頭用繩子綁住葉子使勁拉。
然而,令劍仙並非等閒之輩,拉顯然是要比推費力的,他竟在分毫未差之際,迅速轉化成馭氣的戰術,這如今,這片竹葉便真的被兩股對流風撞上了,在空中繞著葉中間的梗高速旋轉起來。
“小子,這樣下去,這片葉子怕要不保了,不如我們統一轉化為一品馭葉術可好?”令劍仙望著這葉子被風撕扯著旋轉,在這樣下去,這葉子即便不燃燒起來,這葉肉也會爛掉,到時難分彼此,這一回便打平了。
段九亦明白令劍仙的意思,如若雙方能打平,其實也是段九希望看到的。但是,如果用馭葉術,段九便有十足贏的把握,既然對方開口提出,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段九遂同意道:“那多有得罪了。”
“有趣,有趣,看來你是胸有成竹啊。來吧,看誰反應更快些。”令劍仙此次不再喊開始,兩人如果不能同步轉化,這高速旋轉的葉子便會被瞬間拉斷,這正是令劍仙覺得有趣驚險的地方。
然而,兩人卻出乎此次預料的有默契,竟雙雙同步轉化成了一品馭葉術,高速旋轉的竹葉瞬間停下,在空中彷彿靜止一般,紋絲不動。
“嗖!”
只見段九右手迅速一提,這竹葉便猛的被拉到了段九這一邊,而且竹葉並未從中折斷,完好無損,可見段九在那一瞬間的發力,其間對竹葉每一處的靈氣都是瞬間提升的。這手法之嫻熟,實為高超。
“靈力壓制?”令劍仙略顯驚色,但很快又明白過來,這不是簡單的靈力壓制,而是段九在手法上的勝任,他便更覺得不可思議,遂拍手讚歎起來:“似乎又有別於靈力壓制,哈哈,有趣!有趣!實在是妙啊!妙不可言啊!老夫這一招輸得心服口服。”
段九作揖道:“得罪了。”
令劍仙笑道:“世人傳你孤獨成病,冷血無情,現在看來,你竟對一個來追殺你的人這般有禮,實在有趣,哈哈,說吧,你有什麼要求?老夫也不是耍賴的人,一言九鼎,駟馬難追。你且說了,老夫能辦的,立馬去辦。”
段九客氣道:“不妨等三招都分出了個勝負後,我們在談這條件或要求,如何?”
令劍仙捋了捋鬍子,點頭道:“正合老夫心意,老夫也討厭這過招過到一半,就要停下來思考的人。好,那我們接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