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人藉著在供銷社的便利,幫了親戚街坊不少忙,就連老黑閨女出嫁時的縫紉機都是他幫忙買的,有人誇他以德報怨,有人說他是及時雨,能人頓時宣告鵲起。
幾年間他從趕大車運貨物做到了採購員。去的地方越來越多,見的世面越來越廣,能人那種能吃苦不怕難,去那兒都不怵頭的個性發揮的淋漓盡致。
能人愛喝酒,而且大杯小杯一飲而盡,不醉不歸,還喝多了常常管不住自己那張嘴,有人說他胡吹海傍,也有曾經和他一塊兒出去過的人說有些他說的還真是有那麼回事。
比如那一年鋼材緊俏,能人去了趟北京,據說找了個人一張條子就解決了,還帶回一堆的遠遠超出他的消費能力的東西,那臺
“長征牌”的銀白色收音機被母親放在佛堂裡藏了好幾年,供銷社才採購進來了第一批收音機,洋洋的一件裙子就值十幾塊錢,而能人一個月的工資才十幾塊錢。
那次能人喝多了,醉得實在不輕,他一仰脖,乾了杯子裡的酒
“他不敢不答應,我手裡有抓手,”頓了頓他又說
“吃他的、拿他的、罵了他也得給我賠笑臉。”好事的挑著話題追問
“人家那麼厲害,你也敢?你手裡能有什麼?”能人紅著眼睛把眼一瞪
“我是他們家恩人!他怕把孩子給他賣咾!”既而自顧自地一笑
“就算想賣,俺老媽也不同意啊!那是她的命!”轉而又恨恨地道
“他家那個二小子,不是東西,敢劫我,看不讓他爹揍死他!”再有追著問的,能人也不回答,一杯一杯的喝酒。
這次能人真的喝的太多了,在回來的路上,一頭扎進了地下溝裡,昏迷不醒。
幸虧鄰村的街坊看見了,又恰好認識他,一輛平板車把渾身泥水又昏迷不醒的能人給送了回來。
三哥和恰巧在街上的幾個人把他抬到床上,有人搖著頭說怕是不行了,孩子們哭成一片,母親和媳婦把能人擦洗乾淨,媳婦一陣一陣的抽泣,母親拉著能人的手,一遍遍呼喚著他的乳名
“孩兒,孩兒!”她不相信能人能狠心就這麼撇下她走咾!母親一夜沒睡,能人昏睡了一天一夜,他醒了!
張口就罵
“小死孩子!你哥還說給我養老呢!”母親喜極而泣。人有用了外界的讚美就多,在一片讚美與吹捧中能人飄飄然了,飄飄然中,能人什麼活也不幹,時不時喝的醉醺醺,東家逛逛,西家轉轉,每到吃飯的時候,母親就站在大街上像喊孩子一樣,一遍遍呼喚他回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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