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右手痛得我眼前發黑,扎傷我的是支削尖了的鉛筆,我把它拔了出來,傷口意外地沒有流太多血,疼痛也減輕了許多。
“幹什麼呢!怎麼還打起來了?”班主任才反應過來,跑過來看我們的傷勢。
“快拿點紙來擦擦。”前後桌幫我擦著血。
“我也不知道,釗鍾突然······”話沒說完,一種刺耳的聲音突然擠進我的耳朵,席捲了我頭腦。
“啊——”這聲音帶來的疼痛讓我從座位上滑落,直接癱在了地上。
“薛晨,薛晨,哪裡不舒服?快扶他起來。”班主任和周圍的人把我扶起來,我用力抓著課桌以期望減輕痛苦。
“停下,停下啊!”
“停下什麼?”
我抬起頭,看到班主任心疼的面孔,慢慢地,面孔上的血管浮現,最後,血管比五官都清晰了。我抱住他,他一愣,隨即拍著我的背安撫。如此近的距離,他有力的心跳聲讓我的牙發癢,好癢,我縮回了課桌。
“嘭!”一夥人破門而入,把教室圍了起來。兩個人架起我和釗鐘的胳臂往外拖。
“你什麼人?放開他們!”
“老師,救我······”
衝上前來救我們的老師和同學都被壓制住,這是我暈厥前最後看到的畫面。
我醒在一間監獄,白色的牆面、白色的地磚,整個房間除了門就只有一個小小的通風口。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抓,但血月出現時我的反應讓我明白自己異於常人。還有小鐘,不知他怎麼樣了······
不見天日的房間裡時光難辨,是過了兩天還是三天,我因為缺少食物和水幾近虛脫。“轟隆!”一聲巨響伴隨著地動,我躲到牆角。
“快走!”門被開啟,有人來救我了!
我的身體頓時有了力量,扶著牆走出這個折磨人的房間後才發現這裡有大約二十個與我一樣被關押的人。我順著人流往一個方向跑,眼見著就要出大門的卻被一道無形的力量彈回,我仰跌到地上,原本就只靠一股衝勁的我是站也站不起來了。正要絕望,有人拎著我的領子將我提起,我的腳甚至不用著地就出了門。看見星空的那一刻,我的身體再無一絲力氣,只來得及扭頭看了眼那位提著我的人的紅色眼睛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紅色的眼睛啊······
等我睜開眼睛有一圈人圍著我,他們都是紅色的眼睛。
“你醒了?”
“是你,救我的人。”我看著他熟悉的紅眼睛說到。
“我叫吳暮。”
“歡迎回家,親愛的血寵。”一個瞳色稍淺的陌生女孩說到。
“血寵,是什麼?”我問道。
“這世上除了血族、人還有一種神奇的物種,我們稱之為:血寵。”吳暮的臉上展現出懷念的神色。
“沒聽說過呢。”
“很久沒有人聽說過他們了,畢竟,他們已經消失了三百年。”
我不想看到吳暮傷心,趕緊問道:“不如您為我講講什麼是‘血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