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渭歡從白玉川的公寓出來,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上去,司機問他去哪兒?他皺起眉頭,不知道去哪兒,讓司機先開車!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支菸,搖開半邊車窗,開始抽了起來,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一支菸吸完,司機問他,“小夥子,想起來去哪兒了麼?”
他眼波顫了顫,讓司機師傅稍等,然後撥了一個電話出去,沒一會兒,電話通了。
二十分鐘後,李渭歡出現在了嚴臣清和小女友住的公寓裡。
因為他的小女友去上課去了,所以只有嚴臣清一個人在。
嚴臣清從冰箱裡拿了兩瓶酒,他搖頭,“不喝了!”
昨晚上已經喝得夠多,真的不喝了!
嚴臣清不勉強,端了一杯白開水遞過去,眯著眼睛看他,“說說,怎麼了?”
李渭歡喝了一口白開水,目光木然的望著茶几,嚴臣清也不急,慢慢的等著他。
過了一會兒,李渭歡開口了,他說,“前一段時間,我收到一個郵件,郵件上說,小白的床下有個箱子,密碼是我生日!然後,發郵件的人問我:你覺得,人會在什麼情況下將另外一個人的密碼設為生日?”
“我記得,那封郵件的釋出時間是凌晨,那天白天,太爺爺給了我KING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說我不能不要,那時候,我便知道太爺爺不信任我,或者說,其實所有人都不信任我!”
“我不知道怎麼辦,我想或許和伊慕訂婚是最快捷的,最有效的,也是讓所有人都放心的決定,我跟太爺爺說,但太爺爺拒絕了,然後晚上,凌晨一點多左右,我看到了那封郵件,看完後,我迷茫了!”
“……”嚴臣清看他,沒說話。
“郵件是藍藍髮的!”李渭歡又說,“我想了一整夜後,第二天早上,我打了電話給藍藍,我問她這一切怎麼回事,我想有個明確的答案,我不想猜,然後,她將一切都告訴我了!”
“她說,她喜歡小白,大概有四年那麼久了,但是,在她準備跟小白表白的時候,你攔住了他。藍藍哭了,在電話那頭哭了,她說,渭歡,你知道麼?小白不正常,他喜歡你,**著你,而你是個男人!她說,為什麼,你要是個男人,你讓我連爭一下的勇氣都沒了!”
嚴臣清眯著眼睛,伸手摸出一支菸吸了一口,問他,“然後呢?你信她的話嗎?”
“不信!”李渭歡說,“即使她說的這般情真意切,我還是不信,我也……不敢信……怎麼可能呢?小白……小白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啊,他怎麼可能……我不信,我覺得她一定是在騙我!可是你知道藍藍怎麼說麼?”
“她說,她也多麼希望她是在騙我!她還說,其實她已經放棄了小白了,但是她前段時間,和她家小區一個年過五旬的老爺爺聊天,她說這個老爺爺終身未娶,據說他**著的人和別人結了婚,她說她很早就聽說了這個事情,但是那天,他才知道,老爺爺**著的人,是個男人!她說,她當時哭的很厲害,因為她想到了小白,她說不想看小白繼續這麼下去了,如果喜歡,那至少要讓我知道,無論我決定怎麼做,至少要讓我知道,有一個男人,**了我十五年!她說,讓我救救小白!”
李渭歡他想起那天,藍琦兒在電話中哭的歇斯底里!
救小白嗎?他該怎麼救?他不知道。
晚上,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他和白玉川之間的十五年,就那麼在頭腦上方盤旋著,一圈一圈的繞著,似乎怎麼繞都繞不過去!
然後,他伸手撫向自己的臉,臉上有淚!
之後的好幾天,他不見任何人,一個漫長的假期,他過成了什麼樣子,自己都不知道!
白玉川打過電話過來,他很害怕去接,怕聽到白玉川的聲音,怕他擔心,怕一切!
後來,白玉川發來簡訊,他說:聽說了你家發生的事情了,別擔心,一切都會過去的!
他看著簡訊,突然悲從中來,心裡苦澀的說不出話來!
那種感覺,居然比知道南溪懷孕的感覺還要疼,還要痛!
那天傍晚,他出去買菸,剛走出小區的門,就聽到一陣熟悉的車子汽鳴聲。
他眯著眼睛望過去,一眼便看到白玉川從他的寶馬車裡下來,他朝他招手,說,“喝酒,去麼?”
他去了,兩個人那天喝的挺多,好似還跟以前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甚至在想,也許一輩子都不會有變化,但事實上卻是,他揹負了他給他的那沉重的十五年感情……
那天,他喝醉了,不知道怎麼回來的,後來父親說是白玉川送的。
第二天早上,他是餓醒的,起來洗了個澡,輕鬆多了,準備下樓買點吃的,李祥臣叫住他,說他姐姐剛才打電話過來,伊慕來找他了!
她見到了伊慕時,伊慕的臉上有淚水,明顯是哭過的。
那個樣子,很讓人覺得憐惜,他哄不好女人。
以前願意哄南溪,但其實,對南溪的哄也就是不住的道歉,因為南溪哭泣基本都是因為他又打架或者做錯了事情!
他伸手抱了伊慕,沒有別的想法,就像作為一個大哥哥抱住哭泣的小妹妹,可她發現,伊慕臉紅了!
其實女孩子臉紅的樣子是很可**的,他喜歡看南溪臉紅的樣子,尤其是,為他臉紅的樣子!但南溪,也許再也不會因為她而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