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聽到陸寅初來了,心底騰起一抹複雜的情緒,原本就不舒服的身體,更加不舒服了,不知不覺,眼裡沁出一絲薄薄霧氣!
陸寅初走過來,看到南溪蒼白的臉色皺起了眉頭,轉頭問離熒,“怎麼了?”
“剛才吐了!”離熒回道。
陸寅初的眉色更深,伸手拉過南溪的手,南溪不動,任由著他握著,事實上,她真的是沒有力氣再去阻止什麼!
索性,就這樣吧!
“怎麼好端端的吐了?”
男人的聲音中有關切,有責備,還有隱隱的怒氣!
他在生氣?生她的氣?他憑什麼?!
南溪立馬不舒服了,而且什麼叫怎麼好端端的吐了?說的好像她很想吐似的!
“大概是做了不好的事情,上天看不下去懲罰我唄,放心,死不了的!”
即使身體虛弱,南溪還是抑制不住的耍了貧嘴,他生氣,她更生氣!
雖然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麼!
“不許胡說!”
毫無意外的,陸寅初怒斥的聲音傳來!
南溪冷哼,又是這樣,這個男人,他真將自己當成她長輩了!他憑什麼啊!
門口的離熒清咳一聲道,“陸先生,顧小姐剛吐過,怕是暫時吃不下別的,我先給她吊一瓶葡萄糖,讓她恢復恢復體力……”
陸寅初皺起眉頭,吊葡萄糖,自然要扎針,少不得南溪要受罪,可是不弔……
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離熒嘆了口氣,起步走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南溪閉上眼睛,有些不像去理陸寅初,事實上,她的確很累,累的不想去睜開眼睛!
她聽到身邊男人似乎站起了身,然後抬腳遠離,她以為他這是要離開了,心裡鬆了一口氣,卻不知道,她在呼氣的瞬間,站在離她兩步開外的男人,瞬間止住了腳步……
……
離熒幾分鐘後回來,推開房門準備進去,在看到房間裡的那一幕,愣住。
彼時,房間裡的一男一女,男人站在那裡,女人躺在那裡,彼此間隔著兩步開外的距離!
少女眼睛微閉著,有些疲憊,但是睡的很安穩,而男人像是一棵被固定的樹,靜靜凝望。
在寂靜中,獨自憂愁,獨自歡喜!
他甚至,不敢稍微上前一步,亦不敢退後一步,只這般不近不遠,不怒不威,不強迫不退讓的、固執的……站在那裡!
有些震驚嗎?的確,因為她不相信堂堂h市商業鉅子陸寅初居然會如此紆尊降貴的去小心翼翼的守著一個女人……
一個,還不是屬於他的女人!
離熒深吸一口氣,走過去,腳步聲讓南溪睜開了眼睛,但小身子卻在觸及不遠處男人目光時下意識的朝著被子裡縮了縮!
離熒動作很是麻利,對南溪道,“需要吊一瓶葡萄糖,忍耐點,可以嗎?”
南溪的眉心皺起,但還是很勇敢的點了點頭!
離熒將托盤放下,從被窩裡尋到南溪的右手,捋開袖子,拿起針管,南溪下意識的再次閉眼……
好在離熒的手法很準,一下子找準了位置,葡萄糖吊瓶很快被掛起!
“大概需要一段時間,你可以睡一會兒,但是記得,手臂不要亂動!”離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