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南溪是個很安靜的女孩,不善言辭,導致和周圍小朋友的關係很熟疏淡,她還記得有一次她放學回家,看到一個小女生被一個大男孩拉著,大男孩大概十幾歲,小女生和她差不多大。
大男孩和小女生說許多的話,而小女生的話卻很少,可是她卻聽得極其認真。
當時的她,跟著他們走了一段落,聽著大男孩說許許多多的好玩的事情,她心底想,能夠有個這樣的哥哥陪在自己身邊和自己這樣說話多好,她在心底,期盼那樣一個類似大哥哥的人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裡。
她能夠牽著自己的手,一路從黑暗走向光明,從迷茫走向清明,從混沌不開走向朗朗乾坤。
或許少女心思裡的迷茫在她的記憶中鏤刻的太過清晰,以至於,多年後的今天,她依舊對那種陌生的情感有些依戀和憧憬。
沒錯,她希望遇見一個人生導師一樣的他,這個人能夠帶著她,一路行走;能夠牽引她,走向溫暖。
而李渭歡,給了她溫暖,卻沒有辦法排除她心底的困然和彷徨,她喜歡李渭歡,願意陪著他走一輩子,但她沒法反駁梁俏俏說這份感情之中沒有夾雜別的情愫!
畢竟六年來,她有刻意用某些藉口逃避和李渭歡發生……那種關係,雖然無意,但有何嘗不是一種抗拒?
可南溪的生命中,失去的東西已經很多,所留下的真的太少了,若她還不去珍惜,她真怕自己有一天會一無所有!
她對梁俏俏道,“你別胡說,我只是比較傳統和自愛好吧……而且,我也希望渭歡的母親能夠承認我,不然弄得跟偷情似的,多不自在!”
南溪並不知道,這一句話此時此刻正被另外一個人,一個男人,聽在耳中,原本梁俏俏想掐斷錄音,但顯然,已經來不及。
男人此時此刻一個人坐在明亮寬敞的辦公室裡,指尖夾著一支菸,抽了一口,薄薄的性感的唇角吞吐煙霧中,表情也在這片迷離中變得惶惑起來,他漆黑幽深的瞳孔中,綻出一朵朵未知的寂寥花瓣。
“你別胡說,我只是比較傳統和自愛好吧……而且,我也希望渭歡的母親能夠承認我,不然弄得跟偷情似的,多不自在!”
少女的聲音有些微的怒氣在裡面,似乎對別人這般評價自己的愛情有些不滿,是的,的確不滿,他可很少聽到她現在這般有些生冷的口氣說話。
裡面又傳來梁俏俏的聲音,“總之,是不是隻有你自己心底最清楚,不過南溪,有句話我還是要提醒你,如果你不能對一個男人做到愛到付出一切,你的那份有所保留,其實又何嘗不是一種等待新生?”
意思很明顯,你的保留,是在為了未來的某個即將遇到和正在遇到的人保留!
南溪吸氣,心裡慌了一下,覺得梁俏俏這句話一定是謬論,跟上次的春夢理論一樣,謬論!
男人的唇角彎了彎,湮滅手中的菸蒂,再次點了一支,打火機的冷沉火苗逃竄著氣流,就像她逃竄著他……
他緩緩開口,聲音中有一絲疲憊:“南溪,我等待你為我新生,等待你愛上我……我沒錯,對嗎?”
……
南溪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事情發生在梁俏俏送南溪回去的當天晚上,五月底了,空氣很是乾燥,所以當晚就下了一場雨,陽臺的窗子沒有關!
南溪那晚不知道怎麼的睡得淺,就起身去關窗子,這才發現外面的風尤其的大,剛靠近就被那陣冷風吹的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