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白楊跟紅門主商量好的步驟,白楊本事最大,由他走在最前邊,可以應付一切突發狀況。
而紅門主見識淵博,緊隨著白楊可以隨時對白楊加以指點。
鐵牛留在最後邊,則是為了監視鄭向泰一行人等。
鄭向泰等人當然也明白這一點,不過白楊跟紅門主已經不加爭辯主動走在了最前邊,人家就算要留一個人在最後邊,他們也無話可說。
而隨著漸漸深入地底,白楊心中可說是緊張到了頂點,只怕昨天襲擊餘勤勤的那什麼怪物,會突然從下邊躥了出來。以他現在攀爬在繩索上的狀態,根本就難躲難擋。
幸好,一直都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而隨著往下垂落,白楊發現那條地縫越往下邊越寬闊——這一點在掏挖盜洞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事實上他們掏挖的盜洞,還不足十米,十米以下,因為地縫的寬度超過五十公分,自然也就不需掏挖了。
白楊並未在這條越往下越寬闊的地縫裡發現任何異樣,只是看到縱橫交錯有幾條老樹根穿插在地縫之間。
那就讓白楊有些奇怪,因為在這條地縫上邊、或者說在這座地宮上方,別說大樹,連棵小樹都沒有。
順著繩索很快下到二十五六米的深度,眼前感覺豁然開朗,白楊低頭往下,藉著頭頂礦工帽上照明燈的光柱,看到地面就在腳下。
但因為掏挖盜洞的原因,正對著他的腳底,堆起了一大堆泥土。
而他只要落在這堆泥土上,即便腳下遍佈機關,也不會被他落地時輕易觸發。
所以白楊輕輕巧巧鬆開繩索,落在了那堆泥土上。
他向著四周打量一眼,發現的的確確身處在一間頗為寬闊的墓室裡,那道地縫就在墓室頂部偏向一側。
而在墓室地上正中間的位置,有一口不太大的石棺,石棺已經被開啟,棺蓋就在石棺一邊的地上扔著。
再看腳下,全是青磚鋪成的地面,起碼就白楊的眼光來看,地面上並無任何機關。
紅門主緊隨著下來,攀著繩索問道:“下邊情況如何?”
“感覺地面上應該沒有機關,不過還要請紅門主仔細看看!”白楊說,仍舊站在土堆上,只是讓開繩索垂掛下來的位子。
紅門主同樣輕輕巧巧跳落在土堆上,跟白楊並排而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墓室地面,最終點頭說道:“沒錯,地面上沒有機關!”
此時上邊鄭向泰也已經到了他們頭頂,白楊跟紅門主從土堆上走下去,讓鄭向泰等人落在土堆上。
勞逐風緊隨在鄭向泰後邊,一落地便叫:“快!快看我夫人是不是被埋在土堆下邊了!”
白楊猛然一省,這才想到餘勤勤從地縫口跌落,必然是在地縫口的垂直下方。只不過在後來掏挖盜洞,大量的泥土傾落,自然是將餘勤勤的屍體埋在了下邊。
所以幾個人立刻動手,有鐵鏟的用鐵鏟,沒鐵鏟的就直接用手扒拉。
那堆泥土分量不少,但也沒過多久,就扒拉到了泥土底部。
沒有餘勤勤的屍體,泥土下邊什麼也沒有。
“這怎麼可能?我夫人的屍體呢?”
勞逐風狂亂地用手繼續扒拉剩餘的泥土,但確確實實,別說餘勤勤的屍首,那堆泥土下方,連點血跡都看不到。
“這怎麼回事?從三十多米高跌落下來,不是應該遍地血漿嗎?”徐項忍不住說了一句。
勞逐風回臉一瞪,徐項趕忙說道:“我說的是實話!勞掌門你想想,任何人從三十多米的高度跌落下來,肯定都會血漿迸流吧?可如今……這地面上乾乾淨淨的,就算……勞夫人的屍體被什麼怪物拖走了,總不會那怪物還能把地面也舔得乾乾淨淨的吧?”
徐項這話說得不錯,地面上的的確確一點血跡也沒有。
當然有血跡也會被泥土掩蓋,問題是那些泥土全都乾爽漂浮在地面上,用手一撥拉就撥拉開了,根本就沒有任何粘溼的痕跡。
白楊蹲在地面上仔仔細細查勘半天,同樣沒能找到半點血跡,就連一丁點順地拖拽的痕跡也沒有。
他心中不由得充滿疑惑,向著紅門主一望,紅門主同樣皺著眉頭。
“紅門主你覺得會是怎麼回事?”鄭向泰問。
“不知道!”紅門主搖一搖頭,仰臉順著地縫往上看,“這地縫越往上越窄,使得地縫兩邊傾斜向上!而且地縫兩邊的泥土並不十分紮實,按理說將勞夫人拖下來的什麼怪物就算力氣很大,但它本身的重量,再加上勞夫人的體重,這些泥土也承受不了!更何況咱們剛剛從上邊下來的時候,都仔細檢視過地縫兩邊吧?那上邊並沒有任何抓爬過的痕跡!”
“紅門主的意思是……”鄭向泰追問一句。
“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根本找不到任何勞夫人被拖下來的痕跡,就好像昨晚勞夫人被拖下來的那一幕,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紅門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