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明知邱澤海絕不肯善罷甘休,心裡一直在轉動念頭。
想著他跟鐵牛此來並不是為了爭強鬥狠,倘若跟邱澤海徹底撕破臉面,以邱澤海這麼大的名氣,他跟鐵牛未必能穩操勝券。
更何況邱澤海是七兄弟幫好不容易請到的貴賓,即便他能勝得過邱澤海,只怕七兄弟幫也要怪他壞了大事,到時候他就更沒機會獲知大墓資訊了。
因之邱澤海高聲厲喝,白楊立刻搶在鐵牛前邊開口說道:“邱前輩請了!我兄弟並非要與邱前輩作對,實在是事出有因,還請邱前輩暫且息怒,容我兄弟改日再向邱前輩跟金前輩賠罪!”
“改日?”邱澤海嘿嘿嘿嘿一陣冷笑,“你想改日,我就讓你改日了?更何況,你們打傷我師弟,單是賠罪就能了結?”
鐵牛見他這副屌樣,禁不住一陣怒火上衝。
但白楊既然搶在他前邊發話,自然是不想讓他再開口,鐵牛隻能暫且忍耐一言不出。
白楊淡淡一笑,說道:“我剛說了事出有因,為邱前輩名聲作想,我覺得還是改日再談此事為好!”
邱澤海雙眼一眯,琢磨著白楊此言何意。
卻不料一個人影衝了出來,叫道:“邱師伯不要聽他廢話,這兩人純粹就是多管閒事!之前我們本來已經抓住了打傷邱師兄的那個小子,偏偏這兩個小子橫加插手,如今連金師叔都受了傷,邱師伯絕對不能放過他們!”
這人自然就是華炳瑞了。
他也沒料到金鎮居然會被鐵牛撞飛出去,直嚇得老半天回不過神來。
直到邱澤海出頭為師弟報仇,他又忍不住冒出頭來大聲叫囂。
但他分明就是個草包,完全不顧忌邱東所行之事令人不齒。
因之他這個馬屁恰恰拍在了馬蹄子上,邱澤海不僅沒有給他好臉色,反而面色一沉冷笑說道:“你是誰?姓邱的跟人說話,有你這小輩插口的餘地麼?”
華炳瑞頓時滿臉羞紅,訥訥半天才說道:“邱師伯,我是華楚門的華炳瑞呀!”
邱澤海仰著下巴對他不理不睬。
華炳瑞眼瞅四周所有人都似笑非笑看著他,一張臉更是如潑血一樣,只能訕訕地退了下去。
邱澤海深深地吸一口氣,說道:“也罷!你兩個小子既然討饒,那咱們就等改日再算這筆賬吧!”
他說到此處,回眼向著顧曉峰一瞥。
顧曉峰嚇得一個激靈,趕忙低頭不敢與他對視。
白楊松了一口氣,想著事情就這樣過去最好。
偏偏歐陽奇看不到熱鬧不肯甘心,呵呵笑道:“你們兩個小子到底管了什麼閒事啊?還有,上天入地邱大先生的名聲,怎麼竟要你們兩個小子來維護了?這可真是奇了怪了,有誰能替我老人家解解疑惑嗎?”
他此言一出,邱澤海禁不住鋼牙緊咬,恨不能立刻出手宰了這個討人厭的老傢伙。
齊明遠趕忙上前一步,呵呵笑道:“這倆小子胡說八道哪能當真?我看咱們也不用跟他們說廢話了,還是到上邊去商量大事要緊!”
邱澤海點一點頭,又向著白楊鐵牛狠狠一瞅,便要在齊明遠陪伴之下,走向那道通往上層的石階路。
鐵牛聽齊明遠說出“倆小子胡說八道”的話,便已有些按捺不住,再向白楊一瞥,見他也已蹙起了眉頭,鐵牛隨即左右一望,一把將顧曉峰扯了過來,高聲說道:“顧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就跟大夥兒說說唄!”
邱澤海已經跟著齊明遠走到了石階旁,聞聽此言立刻回頭,向著顧曉峰冷冷一瞥。
顧曉峰被他冷厲的眼光嚇得一個哆嗦,哪裡就敢說出口來?
鐵牛呵呵一笑,說道:“我聽說有一個叫邱東的,好像是上天入地的小兒子吧,他奸Y女人……”
他的話只說到此,陡然間銀光閃耀,邱澤海長劍出鞘,向著鐵牛急撲而至。
他此時距離鐵牛已經有三米多遠,但他身法快到無法形容,眾人只見人影一動,邱澤海手執長劍,已經指到了鐵牛喉頭。
若是在數月之前,就這一劍鐵牛隻怕就要了賬。
但如今鐵牛的反應速度同樣不是普通人所能相比,猛見得銀光閃動,鐵牛大駭之下立刻仰天摔倒,同時白楊一聲輕叱,黑劍抽出划向邱澤海肋下。
他三人動作各分先後,但因全都快到極點,就跟同時發生一樣。
所有人一愣神間,就只聽見“鏘”的一聲響,緊隨著邱澤海向後退開,白楊執一柄黑劍在手,而鐵牛則仰天摔倒在了地上。
眼光差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眼光好的也被這三人電光石火般的攻守閃躲,驚得目眩神馳難以回神。
邱澤海不顧身份對鐵牛突施襲擊,料不到居然未能建功,反而白楊一劍劃到,他雖然勉強揮劍擋住,但手掌巨震,足可見這白臉小子手上力氣未必會在黑小子之下。
他心裡吃驚,面上卻是森然冷笑,說道:“好啊,原來你這文縐縐的白臉小子,才是個真正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