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石巖向外伸展足足有十米以上,而整座圓柱形石窟的平面直徑,也不過二十五六米的樣子。
而且石巖頂頭沒有收窄,反而放大呈正圓形狀,看來就像是一座圓形平臺。平臺的直徑,也差不多有五米以上。
平臺中央擺放著一口巨大的棺槨。棺槨的長度在三米以上,寬度也超過兩米。
倘若從側面去看,這座圓形平臺完全懸空在圓柱形的洞窟之間、懸崖之上,上邊還壓著這麼一口巨大的棺槨,看來當真是險厄至極,讓人很擔心會不會多加一點分量在上邊,整座平臺都會垮塌。
之前誠大王跟敖蹇法師的棺槨,都只是普通的青石槨、加上紅木套棺,而這口巨大的石槨,卻呈現出溫潤細膩的寶藍色光澤,看來竟像是極其稀少而珍貴的青金石。
青金石乃是歷朝皇帝最推崇的寶石,但因其太過稀有,一般都只作為飾品佩戴,比如清代四品官員的朝服頂戴就是青金石。
換句話說,像這麼大一口青金石槨,而且顏色又如此濃豔純正,那已經是由古到今從所未見的絕世珍品。
陳小胖一眼覷見,其他的什麼都不管不顧,直接奔上石巖,圍著那口青金石槨轉來轉去,一邊嘴裡嘖嘖連聲,直道:“這一趟來得太值了!單是這口青金石槨,已經遠遠超出我們所預料的最大收穫!”
白楊鐵牛跟麥斯尚不清楚青金石是有多珍貴,剩餘其他人卻全都興奮得滿臉放光。
就連資產上百億的楚長江,都連連點頭,說道:“不錯,就這一口青金石槨,就能值得我全副身家了!”
白楊鐵牛大吃一驚,總算是對這口棺槨的價值,有了一個比較形象的認知。
鐵牛不由得嘆一口氣,說道:“再怎麼珍貴,可這石槨也太重了,咱們根本沒可能把它搬運回去!”
說到這兒,他忽然眨眨眼睛,半開玩笑說道:“要不咱們把這口石槨砸破了,既然它如此珍貴,哪怕咱們一人只帶出去一小塊去,也都能值得上萬美金了吧?”
他此言一出,其他人都當他是在開玩笑,陳小胖卻變了臉色,說道:“你若有這樣的想法,趁早別再幹考古了!幹考古時時刻刻都會遇到絕世奇珍,但凡有一點貪慾私心,早晚都會墮落成犯罪分子!”
這話說得很是難聽。
陳小胖跟白楊雖然不太對頭,但跟鐵牛卻稱兄道弟頗顯親熱,沒想到他居然說翻臉就翻臉,連半點情面都不顧。
只把個鐵牛嗆得滿臉通紅,白楊生怕他發火,趕忙介面說道:“老黑不過是開玩笑而已,小胖哥不必這樣當真!”
“最好別開這樣的玩笑!”陳小胖說,依舊板著一張臉。
鐵牛氣往上衝,白楊趕忙摟著他肩,走向石巖後部的那個石洞。
那同樣是個敞口石洞,石洞的面積也遠比敖蹇法師棺槨旁的那個石洞要闊大。
石洞內同樣繪滿了壁畫,但壁畫的內容,卻全都是天象王所建立的豐功偉績。
從中可以看出天象王生得十分威嚴,也有描繪天象王的確是天象國的開國君王。
但具體天象王活了多長時間,壁畫上沒有寫明,只是從壁畫人物的造型變化來看,他的的確確統治了天象國很長很長時間。
而且在他身邊,總是會有一個書生打扮的人相隨,由此也可以證明,之前楚長江的推測才是準確的。
當初從秦國逃走的煉丹師之一併非敖蹇法師,而是天象王,敖蹇法師很可能只是天象王至忠心的一個隨從。
也正因為他的忠心,天象王才將他也變成了不死之身,並且封他做了天象國大法師。
以至於敖蹇在天象國人心目中的地位,僅僅只是略次於天象王,卻比王子王孫、甚至之後的王位接任者都更加崇高。
這一點從敖蹇法師的棺槨設定在誠大王之上,便足以證明。
另外在壁畫上,還描繪有幾副天象王睡覺的樣子,而旁邊同樣守護著書生打扮的敖蹇法師。
白楊相信這幾幅天象王睡覺的樣子,正便是天象王陷入長時間沉睡的一種狀態。
之前那個碧幽神女曾經說過,不死藥並不能真的讓人不死,就連那三顆從不死神爐中煉製的不死藥,也不過讓碧幽神女活了四百餘年,但從兩百餘歲開始,碧幽神女就時常會感覺身體疲弱懨懨欲睡。
而且睡得最長的一次,是整整三年才甦醒。
所以白楊估計,天象王也曾不止一次陷入沉睡,而每一次他陷入沉睡,都是敖蹇在守護他的屍身,並代替他管理國事。
當然敖蹇肯定也會時不時地陷入沉睡,而且敖蹇服用的不死藥,不過是天象王自己配製,其功效遠遠不如從不死神爐淬鍊所得,所以敖蹇法師沉睡的頻率一定會更高,沉睡的時間也一定會更長。
但他只是一個大法師,身上沒有管理國家的重任,所以他的沉睡,可以用閉關修煉來搪塞,根本不會引起天象國人的注意。
而當天象王身上所服用的那三顆不死神爐煉製的不死藥藥性漸漸消退,天象王也不得不開始服用他後來配製的不死藥,結果他沉睡的頻率同樣越來越高,沉睡的時間同樣越來越長。
可他身為一國君王,老是這麼陷入沉睡,必然會引起臣民疑惑,最終天象王自個兒也厭倦了這種生活,索性建造大墓,在又一次沉睡的時候,以死亡的名義退位讓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