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群人裡邊本來有幾個身背獵槍的,只是他們一開始根本沒將白楊等人放在眼裡,自以為稍稍嚇唬一下,白楊等人就會乖乖交出車子跟財物。
而且他們一向只求財不殺人,以免引起警方大規模追捕,所以也沒打算衝著白楊等人使用獵槍。
直到後邊皮卡車裡突然開了兩槍,射到了兩匹衝向白楊鐵牛的駿馬,其他人尚不敢輕舉妄動,但堵在皮卡車後邊的兩個漢子,卻悄悄端起獵槍,準備從後邊開槍撂倒白楊跟鐵牛。
卻不想那皮卡車後車廂上也開著一個小窗戶,楚長江在這群人出現的第一時間,已經讓麥斯從駕駛位轉移到了後窗戶處。
楚長江自身也是一個射擊愛好者,而且槍法相當不錯。所以最先開槍射到兩匹馬的,其實是楚長江。
而後來這兩槍,卻是麥斯所射。
楚長江不願傷人,所以不射人只射馬。
但麥斯反而更心疼馬些,認為馬才是真正無辜的,所以他那兩槍,是照準了兩個漢子的大腿在射擊。
這一下那夥人再不敢有絲毫動彈。
鐵牛呵呵一笑,說道:“我說你們這個買賣要虧本吧?怎麼你們還不走,還想要再傷兩個?”
領頭那人滿臉陰沉,但明知今日絕難討得好去,終於打聲呼哨,率先勒轉馬頭,向著胡楊林中賓士而去。
剩下人將負傷的兩個漢子扶上馬背,另兩個馬匹被打死的漢子也跟其他人同乘一騎,轉眼之間全都隱入胡楊林中不見。
只聽得鷹鳴聲聲,抬頭看時,一直盤旋不走的那隻大鷹也很快飛遠。
白楊松了一口氣,立刻轉身先到後邊皮卡車跟前去,隔著車窗向著裡邊望了一望,說道:“方才是楚老闆開的槍麼?真沒想到楚老闆的槍法會這麼準!”
“先兩槍是我開的,後兩槍是麥斯開的!”楚長江含笑回答,隨即話鋒一轉,“之前你們不是問要不要在這兒歇一晚嗎?為避免這些人趁晚上再來叨擾,還是趕緊趕路吧!當然,要問問清楚前邊的路況怎樣,總之要安全第一!”
白楊趕忙點頭,先去問馬秉孝晚上趕路危不危險。
馬秉孝說道:“也沒什麼危險,反正全是戈壁灘,只要認準了方向跑就行!”
“那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別要沙漠匪幫再轉頭回來就麻煩了!”白楊說。
“我還一槍沒開呢,真要他們敢回來,這次我可要過過槍癮了!”鐵牛說。
白楊沒接這個話題,只是招呼著趕緊把橫在路中央的那根樹幹挪開。
之後換了白楊騎著摩托車,馬秉孝仍舊開著吉普車在前邊引路。
一路上倒沒再發生任何事情,至凌晨一點,終於趕到了一個村子。
那村子稀稀疏疏幾十戶人家,再加上時間太晚,一行人將車子一直開到了陳老爺子家門口,也沒有驚動村裡人起床觀看。
馬秉孝拍著院門喊著“陳爺爺”,很快地有個老人出來開了門,一見馬秉孝的面,頓時顯出十分熱情。
那院子十分寬敞,院門也夠寬闊,幾個人直接把車子開進院子挺穩,這才一一跟老人見禮。
這老人自然就是沙海腳伕剩下的最後一個長老陳大林了。
因為時間太晚,陳大林也沒有多問話,只是招呼著幾個人先進屋喝口水,再看看怎麼安排住宿。
只因此地太過偏遠,村子裡連電都沒通,陳大林張羅著說要叫老伴起床燒水做飯,幾個人趕忙攔阻,只說時間太晚,請老人自己先進屋休息,他們幾個人就在車上將就一晚就行。
他們整整八個人,陳大林家房子雖然寬敞,也不可能住得下。
更加上時間又太晚了,不好去叫醒其他的鄉親,陳大林也沒法跟他們客氣,只能喚醒家裡人,讓出一張床給兩個女孩兒睡。
剩餘的男人們,就或者到車上睡,或者直接打地鋪將就一晚。
再等到了第二天,白楊恭恭敬敬把來意一說,果然如馬道成所料,陳大林開口就道:“你們想找黑沙漠天象國?行,我帶你們去!十幾年了,我幾個老兄弟全都埋屍在那兒,我念念不忘就是想要再去看他們一眼,更想要弄清楚害死他們的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白楊見老爺子腰板挺直,身體也還硬朗,但畢竟已經年過六旬,萬一進了沙漠老爺子身體吃不消的時候可麻煩。
所以白楊還是問了一句:“老爺子該有六十多了吧?我們當然希望老爺子能親自給我們做嚮導,可老爺子都這麼大年紀了,我還是有些擔心老爺子的身體,再說家裡人也未必肯讓老爺子去吧?”
“家裡人管不了我!”陳大林直截了當,“至於說我的身體,你就放心吧!你不是說同行的還有一位大老闆嗎?他比我也年輕不了太多吧?都撐得住,我更沒問題!再說這片沙漠恐怕也只有我能夠帶你們進去,再帶你們出來,換了其他人,只怕是帶你們進去了,未必還能出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