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蕭綺年冷著臉便要按掉手機螢幕,不知怎麼的,大拇指卻遲遲動不了。
心裡莫名地在意那個倒黴的家教老師,卻又從未這麼強烈地思念某個姑娘,想到不聽見她的聲音就無法入睡。
大約在原地做了五分鐘的思想爭鬥,他終於沒忍住按下了某人的名字,撥了深夜電話。
第一個電話,沒接。
好吧,他硬著頭皮繼續打,結果還是沒人接。
蕭綺年以為她是開了靜音,於是不厭其煩地打了一個又一個的電話,聽著那頭的鈴聲,有點樂在其中。
忽然,電話接通了。
令人心情舒緩的鈴聲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怔了一下,盯著手機螢幕上的通話計時,還有些不敢置信,於是試探性地開口:“……喂?”
他的聲音抖得有點詭異。
緊接著,電話那頭便傳來一個隱忍已久的聲音:“蕭綺年……你是不是閒得沒事幹?”
蕭綺年終於笑不出來了,他好像成功把某人又惹毛了一次。
“你聽我解釋……”
“滾!”
一聲簡明扼要的怒吼在耳邊炸開,等他反應過來時,那頭已經掛了電話,只剩下耳熟能詳的嘟嘟聲。
蕭綺年忽然懵了,隱隱意識到了什麼,又有些疑惑不解。
她沒開靜音。
那她是怎麼忍受那一個又一個的來電鈴聲?
思來想去了半天,只能將這一切都歸咎於‘某人睡得太死’這個可能性。
對,一定是這樣。
蕭綺年堅定地想著,並且自我檢討反思了一下,決定下回直接發簡訊,沒有回就說明她已經睡下了,這樣就能避免像今天一樣的花式作死。
至於第二天會不會熱臉貼冷屁股……
蕭綺年摸了摸臉頰,自我安慰了一下:沒事兒,不就是比比誰的臉皮更厚麼?
她不待見他,不代表他就不能有所行動。
於是。
第二天清晨——
蕭綺年剛趕到學校就扔下書包,風風火火地跑到高二三班串門去了,引得高三一班的學霸們紛紛側目。
“蕭哥這是要幹嘛去?”有人好奇地探頭問。
江擇宇卻是一臉見怪不怪地擺手道:“還能幹嘛?肯定是跑到隔壁班追妹子去了。”
瞧他跑得大汗淋漓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昨晚剛在陸學妹面前花式作死了呢!
然而他根本就沒想到,蕭綺年的的確確是作死了一回,眼下正想辦法彌補昨晚的過失。
但是一看到某人的黑眼圈……
蕭綺年不由心虛了一下,當機立斷,決定運用曲線救國的策略,將昨天備份過的隨身碟放在她的桌上。
隨身碟和桌面碰撞的聲音有點響。
陸錦時淡淡地睨了一眼,也不做表態,只是繼續低頭做題。
一聲不吭的樣子,真是急死人。
蕭綺年站得有點無聊,索性找了個離她最近的位置坐了下來,然後直勾勾地盯著她的側臉,忽然有點好奇她為什麼是一頭異國棕發。
剛要開口問,便被姍姍來遲的容明珊打斷了:“錦時,我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話說到一半,她便瞅見坐在一旁的蕭綺年,以為是自己破壞了氣氛,連忙住嘴準備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