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大人,快點出來,不然我生氣了,聽話。”
四周一片寂靜,男人並不能確定愛人是否在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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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吹拂,荒山上的毛草像被遺棄的浮萍沒有方向的搖晃著。
荊楠山從來不會缺少的氛圍就是荒涼和蕭索,孤獨和無助。
白嫩嫩的糰子站在懸崖上俯瞰著大地,他記得一百多年前李燕子給他說過,下面是通往大城市的方向。
其實當時的羨慕他都是裝的,他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荊楠山,因為他有不想面對的人,可不想面對的人他又偏偏那麼想念。
他知道不管他躲到哪裡那個人都會想盡辦法將他找到,他很喜歡那個人如此在乎他,卻也不想那個人這麼在乎他。
他與至高神應該是永遠的敵人,而不是愛人。
由宇宙孕育而生的至高神大概從來沒想過自己是什麼,而他生於魔果,魔果何嘗不是宇宙孕育而出。
其實他早就猜測過,至高神應該是生於聖果。
他們兩人註定不死不休,是天敵,而不是現在的狀況。
他是魔,不是神,他不想至高神為了他而墮落,當年那一場為了他挑起的戰爭,幾乎差點讓他發瘋!
他真怕神界因為他就那樣消失,他真怕至高神從此墮入魔道。
而那個男人是註定成神的人,若是入魔必定身死道消。
他一直非常小心的將至高神體內的魔性剔除,可對方魔性卻越來越重,都是受了他的影響吧?
他曾有幸得到過關於聖果和魔果的殘卷,所謂聖果和魔果在上古時代被稱為神賜。
神賜一謂正,正天道,興萬靈,曰賜陽;一謂惡,生邪祟,衰大道,曰賜陰。
眾神魔皆知至高神生於上古,是法則所選之神明,可他們忘了那個被法則遺棄的賜陰,更沒想到被法則遺棄的那個人會在數億萬年以後出現。
所以——梟,如果有一天我們不得不做個了斷時,你就忘了我吧。
如果可以,真想現在就做個陌生人,這樣我們誰也不糾纏誰,可我就是自私的貪戀你那一絲絲溫暖。
很可笑吧?我這樣的邪祟竟然也渴望被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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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尊主大人!你再不出來本尊就生氣了!”
“不給你買棒棒糖,也不給你做烤雞了,好吃的都不給你了,然後把你抓到瓶子裡關起來!”
“九兒,快點出來……”
男人充滿磁性的聲音在林子裡迴盪,站在懸崖上的小孩轉身看向身後笑了笑:堂堂一代至高神也是能耐了,都要變成帶兒子的奶爸了。
小孩眨了眨眼睛彎腰在地上摸了一把,然後又在臉上糊了糊,最後頂著一張小花臉朝著聲源跑去。
“九兒,快點出來。”左野白有些心累的喊著,其實他挺怕尊主大人一去不返,反正對方又不是沒幹過這種事。
“九兒……”
“你要把我抓起來關到瓶子裡嗎?”糯糯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非常小聲,幾乎有些讓人聽不清,“我不想被關到瓶子裡,你把我關進瓶子還放我出來嗎?你給我做好吃的我就讓你關一天。”
男人回頭看向對著手指的小孩哭笑不得,他走過去摸摸小孩的腦袋回答:“不關瓶子裡,下次不要亂跑了知道嗎?”
“那你還給我做好吃的嗎?”
“做,你吃什麼我都做。”
“真噠?”只看得到男人光潔的下巴的糰子半信半疑。
“真的,我發誓。”
“要抱抱。”
“好。”小孩軟軟的模樣看得左野白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