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裝修很奢華,落地窗外,炙熱的太陽灑進來,將臥室裡照的通明,碩大的雙人床上,一個面色拉簧,目光絕望的中年女人躺在那裡,身上穿著真絲睡衣,頭髮亂糟糟的,一副久病將亡的樣子。
這中年女子,自然就是周仁義的妻子董明婉了,此時她的臉上,長著一塊塊青苔似的斑痕,各個都有手指甲那麼大,很密集,讓人看不出她的本來長相,但從臉型來看,肯定是個風韻多姿的中年美女,是疾病讓她成了這副醜陋的樣子。
不光是臉上,沒被睡衣包裹,赤果在外面的一雙小臂和一對小腿,面板表面也密佈著這種青苔斑,空隙間面板髮紅,看起來很滲人,就好像電影裡的鱷魚皮人似的,一般人看了肯定會非常嫌棄噁心,恨不得躲的遠遠的,害怕被傳染。
得了這種怪病,死都不能落下個好死法,換做是誰,都會絕望痛苦,切身試想一下,你都能感受到那種心情。
“老婆!”
周仁義一看董明婉的眼神,就鼻子一酸,眼睛紅潤起來,七尺男兒也忍不住眼淚含眼圈,他想向天大吼,老天爺,我周仁義一生仁義行事,是做了什麼孽,才讓我妻子受這麼大的懲罰!
董明婉聽到周仁義的呼喚,目光呆滯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好像什麼都沒看到一般,又呆滯的看天花板,人雖還活著,卻已如同行屍走肉,
“老婆,你別這樣。”周仁義摸了一把眼淚,走過去坐在床邊,伸手就去抓董明婉的手腕,
董明婉就如同被蛇咬了似的,還沒等周仁義抓到她的手,就觸電般躲開,將手收到睡衣裡去。
這敏感的動作,就如同最後一支利箭,狠狠的射在了周仁義的要害上,眼眶裡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嘩嘩的就順著臉龐流了下來,
周仁義大老爺們一個,當著外人的面落淚,肯定會不好意思,趕緊用手捂著臉,用力的捏著嘴巴和鼻子,想讓自己的眼淚停止。
馮玉祥看到這樣的一幕,忍不住重重的嘆了口氣,非常同情周仁義的遭遇,可他卻束手無策,這種怪病實在是太詭異了,他不但從來沒見過,而且用盡手段都不能確診到底是什麼型別的病,更別談醫治了。
“果然!”
莊畢眉頭微微一皺,看著床上的董明婉,已經看出了病情。
進門之前,嗅到這股獨特的氣味時,莊畢心裡就已經有了猜測,這種氣味太獨特,大師兄與他講解這種疾病時,他記的非常深刻。
一旁的馮玉祥注意到莊畢的表情,忍不住問:“小莊,你可看出什麼情況了?”
“嗯,已經看出來了。”莊畢點點頭,這種病,好不誇張的說,能醫治的人,屈指可數,整個海市,絕對只有他能治癒。
就算是大師兄,想要醫治,也很吃力。
當馮玉祥發問時,周仁義正跟董明婉小聲說找了醫生看病,要堅強等等,
結果正說著,就聽到莊畢的回答,整個人頓時一愣,下一刻,‘騰’的一下就從床邊跳了起來,激動不已的衝到莊畢面前,不可置信的問:“莊神醫,你、你看出這是什麼病了?能不能治癒?”
“當然可以。”莊畢懶洋洋的伸了個腰,“不過提前說好了,治病可以,但一千萬一分都不能少。”
“當然可以?”
當週仁義聽到這話時,整個人一愣,完全不敢相信,待反應過來,巨大的驚喜一股腦的湧上來,直接將他淹沒,欣喜若狂的點頭,“莊神醫,只要你治癒我老婆,我馬上給你一千萬,決不食言。”
雙人床上,滿臉絕望神色的董明婉,突然聽到有人能治癒她的怪病,眼睛一下就亮了,彷彿瞬間喚醒了生機一般,充滿渴望的向莊畢看去,那眼神中,都是將死之人對生命的渴望,聲音顫顫巍巍的,“醫生,你、你能救我麼?”
“小莊,你真的能救?”馮玉祥也有點不敢相信,叫莊畢來,他也是抱著嘗試的心態,雖然他知道莊畢的醫術很強,而且非常神奇,但董明婉的病實在是太怪異了。
“我說能,自然就能,不過是青苔蠱而已,只要我略施針法,再配合藥物挑理,不出三天,自可痊癒。”莊畢雙手背在後面,輕飄飄的說。
“青苔蠱?這是什麼東西?”馮玉祥眉頭一皺,這怎麼聽著像西北邪術呢?不像是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