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城中暗流洶湧,戰旗城中,則是一片祥和歡慶。
一場規模不大但規格很高的宴會即將在城主府中舉行,這讓戰旗城的城主興高采烈的同時也壓力如山。
勝利會帶給人愉悅和團結,意想不到的大勝更是如此。
快馬加鞭趕來的遲玄策、皇甫燁等人臉上,盡皆洋溢著喜悅。
華燈上,群賢至,燈火搖曳,在光影中留下一片歡歌笑語,言笑晏晏間,顯示出靖王麾下勢力的欣欣向榮。
雲落拒絕了裴鎮的提議,讓他一個人獨坐上首,自己臭不要臉地跟陸琦湊到一張案几上,陸琦只是臉紅一下,也沒拒絕。
此刻的堂中,裴鎮居中而坐,左手第一位坐著慕容承,作為幽雲州節度使,坐在這個位置,既是理所當然,亦是當仁不讓。
因為雲落的臭不要臉,故而崔賢坐在了右手第一位,從崔賢往下,依次是梅子青、符天啟、陸琦和雲落。
在慕容承的下方,依次坐著鄧清、遲玄策、皇甫燁、耶律晉才。
耶律晉才原本是推辭說要去統領防務,裴鎮硬給他拽了進來。
鄭軒則因為需要坐鎮後方,缺席了這場酒宴。
人已到齊,裴鎮笑著站起,“都是自己人,什麼稱孤道寡之類的話就省了。這是一場慶功宴,慶祝這場完美的勝利,慶祝我們全新的陣營,全新的希望,全新的局面。”
眾人轟然叫好,裴鎮笑著伸手按了按,“但這也是場令我難過的送別宴,我的好兄弟,雲落就要離開了。”
眾人一驚,尤其是符天啟更是迅速朝雲落投去了詢問的目光,但云落只是微笑不言。
裴鎮的聲音繼續響起,“雲落幫了我很多,這些恩情我縱使以命相抵也難報。”
雲落連忙擺手,不至於不至於。
“但人生於世,必有所執。我的兄弟也有他的抱負和夢想,我肯定也支援,所以,就讓我們用一場開心的酒,澆滅別離的愁!先說好,不許用真元解酒!”
眾人哈哈大笑,裴鎮將手中滿滿的酒盞高高舉起,“喝!”
歡歌笑語豪飲暢言中,皇甫燁忽然默默起身,朝茅房走去。
路過一間無人的房間時,一個閃身躲了進去。
“平康使大人,您怎麼來了?”皇甫燁膽戰心驚地看著眼前的人。
畢竟就在不遠處的酒宴上,就有一個問天境上品的崔賢在坐鎮,而且聽說慕容承那個供奉,也是問天境上品的修為。
平康使轉過身,冷冷道:“殿下準備舉事,可以把靖王了結了。”
皇甫燁面色猛變,“現在?事後如何跟淵皇交待?”
按照淵皇原本的計劃,費盡木葉三使真元將牽機傀儡符種入雲落體內,一是要在關鍵時刻對靖王有所鉗制,同時在雲落未來返回大端,在凌家舊部的支援下打下一片勢力甚至顛覆大端皇權後,北淵可以趁機坐收漁利。
若是此刻讓雲落殺掉靖王,那淵皇后續的謀劃可就難辦了。
“都準備舉事了,還在乎什麼淵皇。”
平康使平靜地說出了一句對木葉山中人而言,極其大逆不道的話。
“可是......”
平康使將臉一板,“嗯?”
積威之下,皇甫燁連忙道:“遵命。殺了之後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