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內視,四天來,斷斷續續煉化一些,懸浮在丹田上空的仙格已經有了一絲絲的縮小。
雲落心中大定,信心滿滿,只要有變化就行,花功夫的事,自己從來不怕。
默唸明順夫人所傳的煉物口訣,丹田中的仙格開始緩慢地轉動,雲落漸漸物我兩忘。
此刻的雲落還不知道,多虧了他的謹慎,這才避免了一出天大的尷尬。
扶胥鎮上,蒲家老爺蒲利的屍體早被鎮民們剁成了肉醬,就連早已死去的蒲公子和元印也不例外。
今日蒲家大門重開,可府門上的牌匾早已換了姓氏。
蒲家原先的管事朱琛反戈一擊,不僅成了壓垮蒲家最後一根稻草,而且還在這場權力更迭中,攫取了最大的利益。
今天他高坐主位,開門迎賓,用一場盛大的喜宴,開啟扶胥鎮的新篇章。
他揉了揉太陽穴,這幾日裡跟那幫被蒲家壓彎了腰桿的餓狼們鬥智鬥勇,威逼利誘,分化結盟,什麼招式都用上了,好不容易才穩定了局面,實在是累啊。
另一方面就是蒲家父子留下的鶯鶯燕燕,這些天裡自己可沒少在上面浪費精力,虛啊。
就像甘家那姨娘,甘老爺還想將她要回去,自己就只能將鍋扣在蒲公子身上了,開玩笑,老子辛辛苦苦隱忍這麼多年,爬上這個位置,為的是啥,不就是這榮華富貴,醇酒美婦嗎?
漸漸賓客都來了,似乎大家的臉上都洋溢著由衷地喜悅,除掉了一頭惡龍,終於可以得享安寧了。
朱琛的臉上重新掛起笑容,站到大門處,跟上門的賓客一一打著招呼。
賓客們都覺得臉上有光,你看著朱管事,哦不,朱老爺就是不一樣多麼和藹可親,比起蒲家那對惡霸父子簡直不知道高到哪兒去了,這扶胥鎮終於要好起來了。
一時間,賓主盡歡。
就在宴席已開,朱琛挨桌敬酒,觥籌交錯,言笑晏晏之際。
一人一騎策馬入了扶胥鎮,徑直去往清水客棧。
隨手撕掉那張自制的封條,走入大堂,細細查探來,沒有放過一絲一毫的痕跡。
當那個身著黑衣的騎手從清水客棧來到熱鬧喧囂的朱府大門,正值盛宴終了,賓客意興闌珊。
朱琛新提拔的門房也灌下幾杯黃湯,紅著臉,翹著二郎腿,哼著一首小曲,憧憬著未來的美好生活。
當那襲黑衣闖入他的視線,卻沒有瞧他一眼時,他感覺自己好不容易掙來的權力受到了嚴重的侮辱和侵犯。
這怎麼能行!
“站住!幹什麼的!”
門房一聲趾高氣揚的呼喝,成功震懾住了黑衣人朝裡邁動的步伐。
他心中得意,什麼玩意兒,一點規矩都不懂,這裡是朱府!扶胥鎮第一大家!
從蒲家到朱府,這樣的轉變似乎對他來說沒有一點滯澀,自然得很。
他伸出手,遙遙點了點,“來慶賀的?來這麼晚,兩手空空,懂不懂規矩?”
黑衣人轉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門房如墜冰窟,在這大熱天的居然渾身發冷,看著那身黑衣繼續走進了府中,囁囁嚅嚅發不出一聲叫喊。
朱琛看起來喝得臉頰通紅,醉眼惺忪,但實際上卻神思清明,自家地位還不穩,此刻只是暫時的妥協和平衡,蒲家的殘餘也還需要肅清,各家勢力的暗中謀劃也需要一一應對,難吶!
其實只需要有一點,就能立刻解決目前的所有問題。
可他朱琛做不到,當然這鎮上的其他家也做不到,否則蒲家也就不會囂張橫行這麼多年。
但凡修行者,沒幾個人看得起扶胥鎮這三瓜倆棗,老子天賦異稟,不是為了在你這鳥不拉屎的地兒兜兜轉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