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宣端茶進屋的時候,正好遇上看見子書嵐卿笑的跟個二呆瓜一樣:“看吧,安鳳棲再牛,到頭來還得來找我。”
子書嵐卿一高興,一不小心就哼了兩句歌。
知宣睜大眼睛——雖然都在調兒上不像元某黛,雖然也的確很好聽不像元某黛,但是這是他主子子書嵐卿啊!不是瘋魔了吧?
子書嵐卿挑眉看他:“怎麼了?”
“沒……”知宣差點兒結巴:“呃,沒,沒,您喝茶。”
元黛打一踏進居棠城就覺得好奇怪,首先吧這一點兒也不符合傳說中江湖的形容,簡直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尋常農家,田園山水風景秀麗綠水藍天空氣新鮮,再者就是,不是說要競爭門主的嗎?怎麼一進門來,就這樣多的“肱骨”們在門口捧花迎接?
女人們在一塊兒就愛嘰嘰喳喳,迎接場面好不熱鬧,其中一個看起來約摸十四五的姑娘特別高興的對著她樂,把手裡的捧花晃得一顫一顫的:“給少唔……”她忽然瞪大眼睛從齒縫裡咬出來個字兒:“發啊……”
該死的下手真狠。
小姑娘可憐兮兮的忍著痛揉著給人拿指甲細細挑起來擰著轉圈兒的那一細溜的肉,心想著估計明天得青了。
忒他孃的狠了。
“少什麼少!”領頭的那個掐她的姑娘差不多二十出頭,回頭瞪了她一眼:“話都說不清楚,說不清就別說!”
後邊兒的姑娘揉著胳膊包一包淚——她一向心直口快,一不小心刺溜出來一些不該說的話也是正常的嘛!怎麼就這麼狠了……
“呃,”元黛有點小尷尬:“你們都是……迎戰,的?”
“哪兒啊!”領頭的女人笑道:“迎什麼戰啊!我們是來迎接新的門主的!”說罷微微屈膝行了個禮:“門主安好,屬下沐漾。”
後邊兒的姑娘也趕緊放棄揉胳膊跑過來:“屬下沐漓。”
接下來這些“肱骨”們一個接著一個,什麼沐汐咯,沐灣咯,沐潮沐泮沐漉和沐湫,然後她們中的四人就輕輕鬆鬆的把元黛一架,簇擁著她人浩浩蕩蕩的走進居棠真正的城門。
剩下來的四個則很利索的把安鳳棲和阿鬧兩個關在了門外。
“喂,”安鳳棲哭笑不得:“這是什麼意思?”
“主子吩咐!”沐漉把嘴一撅:“跟著一起來的男人價值已盡,可以趕出去。”
子書嵐卿?安鳳棲都給氣笑了,好個子書嵐卿,過河拆橋這橋拆的,還真是快呢!想不到子書嵐卿也有為一個女人這麼孩子氣的時候。
阿鬧在一邊兒看著自家主子明明眼裡是怒然而臉上還笑的這樣開心,該不會真的瘋魔了吧?臉色略變,試探一問:“主,主子?”
“沒什麼,”安鳳棲搖搖頭:“回去吧——回去!”\r【黑巖閱讀】
可真有你的,他孃的個子書嵐卿。
遠方的子書嵐卿打了兩個大噴嚏。
這是真冤了子書嵐卿了,他還真他孃的沒這麼說過!可誰讓他手賤的加了句讓她們好好善待元黛以及隨同跟來的男人,本意是為了讓她們不要多想,結果促進了她們的臆想了呢?
嗯麼麼麼麼,這群傻姑娘們想,自家少主為什麼這麼吩咐呢?一定有深意啊!想想,嗯,這次來的是姑娘,隨從的是……是男人,男人!全自動化的,她們的腦海裡很快的描繪出了一番好生悽悽慘慘慼戚的愛情故事!想想自家少主那是含淚寫下這一句,為了成全愛的女人和別人的姻緣!不行!她們得幫幫少主!
這群天真無邪只會打打殺殺的姑娘們,她們永遠都不會意識到自己幫忙往往幫的都是倒忙。
元黛給她們架進屋子的時候還是懵的,不是要打架分高下才能成門主的嗎?她這是怎麼回事兒?這麼缺門主?不是,這麼說來,她白苦練這仨月的功了?
她趕緊抓了紙筆開始寫:“不是說要競爭門主的嗎?”
“您不能說話唔……”沐漓驚訝,然後一聲悶哼,她又被沐漾捏著嫩肉拿指甲轉了一圈還多。
她這是惋惜嗎!惋惜!怎麼老掐她嘛!不是門主寫信來說來的姑娘能說會道雖然有的時候嗆死人但是很多時候還是很溫和幽默的,她還高興了好幾天,結果誰成想是個啞巴?那她惋惜,感慨個一句怎麼了?哎怎麼了?
“我被下了毒,嗓子啞了,現在還沒清乾淨,所以還不能說話。”
好長一句話,元黛揉了揉發酸的胳膊,心想他孃的古代毛筆真不好寫字兒啊。
“中毒?哎呀呀那可不好影響往後……”生養的啊四個字硬生生憋下去,沐汐上來給掐了掐脈:“嗯,恢復的還不錯,嘖嘖,誰這麼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