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棒哦!”
錢大小姐自然是無懼無畏無恐天下不亂的主,就這麼紅唇湊到少年人的耳邊言語,嬌滴滴的聲音卻能讓所有人都聽個真切。
挑釁!這是赤裸裸的宣戰!
眾人也理所當然地不會去責怪他們所追求的美人,遂將仇恨和憤怒都集中於了那個近水樓臺的強敵身上。
這些天子腳邊的傲人們難得將氣勢連貫了起來,可這絲毫不能讓凌夜感到歡喜。
他欲要斥責一番身邊眨巴著雙眼,故作無辜和委屈的少女,躊躇了片刻後還是放棄了——這樣肯定會把對面那些牲口們的怒火刺激得更盛烈許多。
怎麼才能快些結束掉這場已經有些無聊的宴會呢?
要知道自己來此的正事可都還未有著落呢!
不行,只是一架紅粉骷髏而已,我絕不能真的沉陷於此,哦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
“諸位能否聽在下一言,”
“大家都是有身份臉面的人,不像街頭那些個無所事事的混混,不可能讓自己寶貴的時間就這麼無意義地耽擱下去吧?我……”
“你想說什麼不妨直言?我等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一句暗諷聲響起,事到如今還敢於插話的,那一定是頗有些底氣和膽色之人,此人隨即自報了門戶,“在下鍾文翰,家住城西。”
“他的意思是,城西的大半房屋地產都是他家的。”錢朵朵適時解說著,完畢後卻略顯失望,她沒看到這少年表示出任何驚訝和不安的情緒——更沒有求助自己的意思,“哼。”
不輕不重的哼聲反倒使得凌夜較為納悶,不過他眼前還有緊要事呢,遂手上回之一禮,口中客氣道:“鍾兄太過謙遜了,不像在下,只是孑然一身,混個四海為家罷了。”
“你是修行之人,我等這些凡夫可是不敢攀比。鍾某出言無狀,卻只是有三問欲出。你若如實告知,我便是扭頭轉走,不再提及甚麼美人姻緣也無不可。”
一身青袍的鐘文翰寬袖一擺,正色言說,不待少年回話就問出了第一問,“其一,你可是真心喜歡錢朵朵?別提甚麼父母之命,在場諸人除了御史家的那位,盡皆是心甘情願來此,只為一睹芳容,只求那不太可能得到的良緣。”
此言一出,全場男子神情皆肅——除了一個被家人脅迫,以及另一個被小美人矇騙過來的。
“……怎麼辦,你真要我幫你把這麼些個不顧你在帝都的刁蠻名聲,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示愛的少爺們都攆走?”看似沉默猶豫的凌夜,其實正化靈力為絲線,與女伴傳音入密了起來。
“我……哼,他們有沒有勇氣,又關我什麼事。何況某人自己一顆鼠膽,還有臉取笑別人?”錢大小姐的小性子又發了,無名之火旺盛異常的她連聲回喊個不停——當然是以傳音的形式,這玩意還是她在馬車上時教授身邊人的呢,“還有,什麼叫刁蠻的名聲?你是不是聽到什麼人在亂嚼舌根了!說,到底是誰?看我去把他……”
“再給你三秒時間,數完之後你還不正面回答,我就直接跟他們說,我願意自動退出了。”在眾人鄙視之意漸顯的目光下,凌夜不願再作糾纏不休了,“一,二……”
“滾——讓他們都滾!”少年耳邊咬牙切齒的清脆之聲緊忙著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