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了王府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三人卻還沒等到那個註定要來的傢伙。
踢踏著腳步的少女領頭，凌夜兩人跟在後面，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往大院走了一段路程後，某個轉角處，錢朵朵驀然停下了。
凌夜與身邊女子互望一眼，也停下腳步，他輕聲朝前面問：“要不，你就留……”
“我去看看玉獅子，在跟梅學姐告個別。”
沒回頭的錢大小姐胡亂揮了揮手，轉去另一個方向，低著小腦袋跑開了。
轉瞬間，她便沒了蹤影。
凌夜抹著鼻子，以手上動作遮掩住了自己嘴邊的苦笑。
“你也要學妹妹變成個悶葫蘆不成！”身邊女子沒好氣地拍掉了他抬起的手。
靜默了小會兒，凌夜拉起高泠朝原本的方向繼續走著，苦惱地說道：
“我是真不願意她跟去的，一個嬌滴滴……好吧，這個形容不大對，但她總是連帝都沒出去過，這是事實。現在這猛一下子，指不定……出去肯定是要見血的……我當然是絕對會寸步不離地保護好她，可是萬一呢？我……”
高泠越聽越是擰緊眉頭，然後終於忍不住出聲了。
“你這傢伙啊，”黑衣女子掙開摟著她腰的那隻手，趕踏兩步，站在凌夜前邊轉身截停住了他，上下掃視著這位臉上莫名的男性，“不會真以為我們女人只能你的附屬品吧？”
“哪裡會？我可是堅決同意女性獨立和自強的……但，太危險了，她又不像我，不需要這麼急，循序漸進才是王道。”凌夜連忙搖手，矢口否認。
“哼，你這還不是大男子主義了，妹妹既然做了決定，她又不是那種犯蠢不自知的傢伙，用不著你像溫室裡的花兒一樣護著她。”
高泠再次甩開凌夜輕巧抓來的手臂，轉身又走動了起來，揹著身後人繼續道，“這是她讓我轉告你的，大致意思如此。還有，我身上的傷勢幾天前就恢復得差不多了，你以後再敢隨便跑進我房裡……”
凌夜右手尷尬地抬在半空，在前面傳來諸多的言論時，沒敢直接回應，只是口中不甘心地嘀咕著：
“這不是過河拆橋嘛，好歹……”
“你說什麼？大聲點。”前面女子腳步沒停，淡淡問了句。
“沒，沒，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凌夜隨即出口應承著，趕到女子身側，目不斜視地並行起來。
“……”
張了張嘴，餘光瞟著他的高泠沒多說什麼，拉回了那變得極老實的隻手。
僅僅牽著，兩人一路無話了。
抵達目的地，看了隔壁一間燈火通明的院子，凌夜推開身前的院門。
高泠留在外面。
“婆婆，在嗎？”他來到了房屋門邊，重複喚了幾聲。
沒人，眼睛異芒消散的凌夜轉身又出來，與高泠去了隔壁一間院子。
這邊的院門一直沒見過過關閉過，凌夜兩人走著，發現連屋子的房門都是半掩的狀態，燈光與人聲由此傳出，一般人都聽得清楚。
“……您怎麼能把那兩件東西給他？這不合規矩啊。”凌夜迎頭便聽到了這一句。
“我可沒做什麼，章家那人我又不熟，對方興許是看在他與自家子侄玩得好，給了他家裡人幾分薄面呢？怎麼，你還是不信我？”
蒼老的嗓音響起，話尾是一道拍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