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房間內,兩人出倉。
凌夜隨便披上白褂子,醒來第一句話便是感嘆:“想不到斷臂還要人工來縫合呢!”
少女在忙乎著擦拭自己略溼潤的身軀,於是沒功夫理他。
推門聲與來人話語響起:“你的面板過於堅韌,一般的修復倉不會配置高鋒銳度的縫合器,縫合性的外傷只能先由人工使用特製器械來處理了。”
身後“悉悉索索”聲響起,很快消停,少女趕了過來,一邊替他答話,一邊幫他整衣:“那還是要謝謝梅學姐專門趕來,不然以這傢伙的厚臉皮,都沒法戳破了。”
“這怎麼能怪我?誰曉得這些機器這麼脆弱,尖針還沒刺進來就崩斷了,明明你這妮子都可以!”往後側瞥了眼一排的修復倉,凌夜口中顯得憤憤不平,“對了,既然說到了,梅學姐,那些吝嗇鬼討論出結果沒?”
“錢款已經付清了,我們隨時可以走。”高泠推門而入。
“那到底是多少?”凌夜依然心疼道。
“……這是我在軒轅閣時的同窗,免費。”高泠側身讓過一眼鏡女子進入,並趁機對她眨巴了下眼睛。
“嗯,是的,我在研究所裡還是有點地位的,報個正常損耗的單子就行。”披著合身白大褂的眼鏡女內心精彩絕倫,而面上淡淡地說道。
“那就好。”凌夜長吐了口氣,心安理得地接受下來。
抓住的少女對著他身上褂子擺弄不停的小手,輕撫著她微皺的眉梢,對兩位大公無私,重點是沒收取費用的醫生連聲道謝,再又拉起門口那黑衣女子的手,凌夜告辭離去了。
房內,梅山菡正要隨著走出門。
先往外邊探了眼,再將合金大門輕輕閉合,鎖緊,眼鏡女道:“你怎麼看?梅導師。”
沒頭沒尾的問話,但有心人總是瞭然的。
“注意你的職業道德,不要探尋不該知道的事情。”
臨近的梅山菡規勸道,見眼鏡女索性後背靠上了房門,她只好停下,猶豫了片刻後,才多說了句,“他的身體素質不錯,對增強藥劑的適應性驚人。”
“不止如此!那人體內彷彿有股未知的力量,使得他的軀體不停朝完美趨近和進化,他簡直是絕佳的樣本!而這絕對不是一管弱化的強化藥劑能實現的!”初開話頭,眼鏡女便激動得難以抑制,話畢後,她掏出了一個u盤,像鬥士般揮舞個不停。
“你瘋了?高泠要是知道了,她饒不了你的!”梅山菡退了半步。
兩人爭執不休了許久,就此陷入泥沼,又毫無知覺。
正僵持不下之際,眼見她的循循善誘毫無結果,眼鏡女
咬著牙蹦出一句:“梅導師,你難道不想嗎?那東西可是你的得意成果,卻已經封存多少年了……”
昂揚話語,迴音殘餘,眼鏡都要甩掉的她卻戛然止聲,忍不住收緊寬鬆的白褂子,頃刻間,一身綠萼衣袍孑立,那人眼神冰涼徹骨,室內便沉寂無聲了下來。
……
治療室外,天色已晚,早不見日,正是月升星爍著。
有人來接,很快,一行人匆匆上車,進入車輛專行道路。
車上,後座,坐擁右抱的凌夜偏頭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