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胖子和蠍子的對話內容,我並無多大興致。坐在我前排的阿金,一路之上一言不發,顯得很冷漠,這點在趙佗地宮之中我就深有體會。
胖子偶爾的會將話題扯上我,為此,我只是簡單的回應。
窗外略過的是一成不變的景緻,這樣景色過了最初的新鮮感之後,給人的體味,只有天廣人希,景物清明。這種極端的反差給人帶來的是無盡的靜寞之感。
這是一種高階的感覺,就好像宗教信仰的神秘力量使人的靈魂受到洗滌一樣,讓人能產生出不驚不乍的淡定從容的情緒,那一瞬間你會覺得,即便是天崩地陷你也能做到無動於衷。
望著這樣天遼地廣的景緻,伴隨著靈魂的昇華,我的神經也漸漸的放鬆了下來。慢慢的也就有了睡意。
我再次醒來時,是被震天的呼嚕聲吵醒的。
此時,司機已經從蠍子換成了阿金。而胖子則和蠍子兩個人親密的依偎在我的前排呼呼大睡,像是在對飆呼嚕的音調極限一樣,你來我往此起彼伏的頗有默契。
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雖然是在高速路上行駛,但是往來的車輛卻少的可憐。這種空洞洞的,冷清清的感覺,是我在到達新疆之後,除了精神受到洗滌之外的惟一的感受。
“你醒了。”
我的耳邊一個溫婉的聲音響起,依依不知何時醒過來的。
我點了點頭。
“餓了吧。”
藉著車窗外廣袤天地中,透下的月光,我能看出依依的憔悴。
“有點。”
她勉強的擠出笑容,說道。
我們出發之前,我和胖子在北京的早市上就一人吃了五個包子,喝了兩碗粥。而依依因為身體不舒服,只喝了半碗粥就再也吃不下去東西。
她的這種狀態一方面是因為昨天夜裡喝多酒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擔心自己的父親的處境的心切。看到她的狀態,我是既心疼又愧疚。後悔昨天讓她喝下那麼多的酒。
我趕忙從座位上取過一個塑膠包裹,裡面是我們在烏魯木齊時買的食物,遞給依依。其中有三隻新疆的特產大盤雞,是胖子強烈要求帶上的。接過袋子的依依只是從食物中取了些巴旦木和饊子。
饊子這種東西,我在小的時候就吃過,它是一種面類油炸食品,味道香脆精美。我很喜歡這種味道。
“嗯...小蘇,給我扔個大盤雞過來!”
在我和依依還沒等將食物放進嘴裡,胖子用那種好像憋了一天的尿才會發出的急切的聲音回頭衝著我嚷嚷。
我快速的將三隻大盤雞全部扔給了他,看他的架勢,假如我再晚一點遞過去,他就會直接從前座翻到我的身邊,自己去取這些他心心念唸的食物。
這是我繼“香格里拉大酒店”之後,第二次體會到只有食物才是阻止胖子打呼嚕的唯一方式。
這時蠍子也醒了過來,不知是被食物的美味誘惑醒的,還是被胖子的動作吵醒的,伸了個懶腰,對我們說道:
“還有半個多小時,我們就會達到目的地。”
胖子見他醒了,遞過去一個大大的雞腿。
蠍子接過雞腿後,有些性情的說道:
“兄弟,等這次任務結束了,你來北京“潘家園”找我,咱哥倆不醉不歸。”
“得嘞,小爺我奉陪到底。”
胖子嘴裡塞滿了雞肉,含糊不清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