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風波,都可以用沉默來過渡。
韋斛深諳此道,自然就默不作聲,只在一旁自顧自的飲茶,仿若身外無人般。
而挽月兒和雲默也都是在沉默。
不過與韋斛的沉默不同,他們是因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畢竟他們來到城主府,並非主動要求,而是韋斛邀請他們來的。
片刻後,雲默似乎有些受不了這沉默的氛圍,不由乾咳了兩聲,一臉正色問道,“那個不知道城主大人,找我們所為何事?”
聞言,挽月兒也是心生疑惑,望向韋斛。
這時,韋斛緩緩放下茶杯,看了二人一眼,最後目光放在了挽月兒身上,嘆了一口氣,“找你們前來,其實主要是為了月兒姑娘的事情。”
我的事情?
挽月兒目光一凝,不過隨即就明白了韋斛這話的意思,隨後低著頭,“城主大人,該不會是想讓我放棄為師父昭雪一事吧?”
神情一愣,韋斛看著挽月兒,點了點頭,轉而又搖了搖頭,“是,也不是!”
一旁,雲默滿臉疑惑,“什麼意思?”
緩緩站起身來,抬眼望向遠處,韋斛悠悠說道,“其實我讓挽月兒姑娘暫緩昭雪一事。當然,暫緩就是暫緩,絕對不是放棄!”
聽到韋斛的話,挽月兒心中一顫,身子也是微微顫抖,竭力剋制,才勉強問了一句,“為什麼?”
韋斛的聲音有些清冷,豁然轉身,一臉平靜說道,“為了要顧全大局!”
挽月兒似乎是有些情緒不穩,有些氣憤問道,“大局?什麼大局?難道還能比我師父的名譽重要?”
看到挽月兒這個樣子,雲默也是不由沉默。
眼下他似乎該說些什麼,但似乎又不是時候。
而韋斛似乎料到挽月兒如此,幽幽一嘆,“當然有。我說的大局,其實是整個醫師界的榮譽,難道比不上你師父的名譽重要嗎?”
醫師界的榮譽?
挽月兒認為韋斛是在騙她,臉色陡然一變,嬌軀都在顫抖,“你在說笑嗎?這事和醫師界的榮譽有什麼關係?”
臉上閃過一絲悲傷,韋斛並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反問道。
“我想你們大概也很好奇,為什麼我會在神農盛典前一天接任城主之位吧?”
此話一出,挽月兒還沒說什麼,倒是雲默眉頭一皺,點了點頭,“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唉,你們有所不知啊!”
韋斛略顯猶豫,長嘆一聲,“其實當年之事,塗老城主已經有了察覺。”
有了察覺?
挽月兒似乎是被引燃一般,神色一變,再度冷聲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當年知道我師父是被冤枉的?”
“差不多知道一些!”韋斛嘆了一口氣,轉而又接著說道,“事實上,鄂東很有手段。他能夠奪得‘神農醫師’的稱號,絕非偶然,除了一部分醫術實力外,更多靠的是他的陰謀!”
“當年的神農盛典上,塗老城主照例也該去的。不過卻因為一些特殊的事情給耽擱了,而後在盛典上就出了那種事情。”
“後來,塗老城主察覺到了這兩件事似乎有些聯絡,因為實在是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