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深淵,就像是當初下界的仙州海國一樣,到處都是彼此相對較為獨立的存在。
每隔一片海域,就可以望到部分陸地,也有部分島嶼直接懸空於天上,偶爾散發出陣陣光芒鋪灑到海面,映照出一番五顏六色的異彩。
到了這裡哪怕蘇玄不去問,也一眼就能認出彼岸花所在的位置。
因為它的勢力範圍實在是太遼闊了……
而且視野裡,最明顯以及最大的那片陸地正前面,便插著一面巨大的戰旗,隨著海風時不時拂過,旗面則是會微微展動飄蕩。
蘇玄認出了那面戰旗上的彼岸花標誌,與自己心口處的那個印記一模一樣。
因此他再度輕躍而起,身形輕飄飄的便飛越至那一片陸地的入口處。
彼岸花的位置倒也算得上是得天獨厚,既挨著一部分海域,而靠近內部的範圍,則又挨著陸地,並不像那些其餘深淵般,幾乎是完全被海域環繞起來的。
蘇玄的思緒稍稍起伏著,腦海中回想起,當初寧菱兒神情堅定的那番話,此時只覺得那時自己真的不該如此魯莽草率。
但既來之則安之,來都來了,也沒什麼可猶豫的了。
蘇玄剛落在這片陸地的邊緣,附近仍舊算得上是一片碼頭,與方才剛到魔界時的景象差不多,許許多多看不出是何族類的僕人正在揹著貨物到處跑,無數堆壘起來的貨物之間,也有手裡提著佩劍,或是緊握著長鞭的冷麵修者來回巡視。
這裡的一切行動都井井有條,沒有任何人在這裡胡作非為,也沒人敢大聲喧譁搞事情。
蘇玄的出現並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首先他身上已經有了彼岸花的記號,其次他又易了容,現在出現在這裡,就像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嘍囉。
大多數彼岸花裡的修者注意到他,也只是隨意一瞥,便將視線收回去,重新盯在那些正在搬運著貨物的僕人身上。
蘇玄在想,自己該如何先找到寧菱兒。
總不能現在就在這裡大喊一聲,讓寧菱兒聽見,然後主動來尋自己?
這樣的辦法幾乎是三歲孩童都不會選擇的愚蠢行為,因此蘇玄只好另想其他辦法,決定先往前走一走,邊走邊想怎樣去見寧菱兒。
“這壞女人是彼岸花的公主,理應具有極高的地位,想找個路人打聽到她的府邸,應是不難。”
蘇玄走出身後那片碼頭,迎面就是一片叢林,但範圍並不算廣闊,只繼續前行了半個時辰,眼中的景象,便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原本還以為是綠意盎然的叢林國度,結果走出叢林,蘇玄看著眼前這個格外宏偉的城池以後,頓時愣了下來。
“還真是一方國度……”
城門大開,告示欄也擺在城門旁邊,今天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許許多多彼岸花的修者都聚集在告示欄前面,湊著上前,正在伸著頭往前看。
出於好奇中,蘇玄也跟了過去,過程裡也遇到不少人用一種敵視的眼神看自己,但一發現自己是地劫之境的修為以後,這股敵視的眼神則會減弱幾分。
在彼岸花中,地劫之境已經能算是一方精英,若不是雙方之間具有血海深仇,通常不會在這裡大打出手,或是分個你死我活。
蘇玄倒是開始慶幸起來,若是沒有之前那一戰,現在憑自己人劫之境的修為,估計走到哪,都會被一群人所輕視,更有可能會因此而耽擱自己不少時間。
很快,蘇玄也擠著人群走到了告示欄旁邊,但只看了一眼,他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