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小聲嘀咕什麼,再說一遍?”
面對著不斷逼近的寧菱兒,蘇玄神色微凝,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退。
身上不再是那件臃腫的黑袍,一襲白裙幾乎完全是緊貼著玲瓏的嬌軀,加上之前紅唇輕啟,氣若幽蘭,天然的幽香再加上此時酒意上了腦,蘇玄一時間竟有些難以抵擋。
他終於明白過來,今夜這壺酒裡必然被動過手腳。
哪怕不是毒,起碼也是一種能夠使人放鬆心絃,使人警戒心鬆懈的藥酒。
原本理應十分憤怒,可是現在蘇玄只有慌亂。
他真的有種預感,生怕寧菱兒也一怒之下,真的做出什麼事來,那樣的話,自己就再也什麼事都推脫不掉了。
好在蘇玄的短暫沉默,也給了他一個緩衝的時間。
自己好歹也有部分靈力可以勉強使用,此刻輪迴珠的解毒之力驟然湧現,沒過多久便沖淡了之前那股迷離恍然之意。
“嘔……”
哪怕藥力被解的差不多了,蘇玄還是不敢大意,他裝出喝了太多酒,頭昏目眩的樣子,然後轉過身去,背對著寧菱兒就是一頓乾嘔。
其實這個時間,他已經清醒了許多。
可就在下一刻,腳步聲又傳到了耳邊,緊接著,一雙玉手輕按著蘇玄的背,拍打了幾下,過程中還詢問:“你沒事吧?”
蘇玄很想再裝得像一點,比如轉過身來就撒個酒瘋,甩袖就將桌上的食物與酒一起捲到地上去。
可是他一轉過身,看著寧菱兒眼裡若有若無的擔憂之後,他遲疑了。
直到這時蘇玄才明白,為了使自己安心喝下這壺酒,寧菱兒自己也是冒了極大的風險。
至少,她沒有完全服用解藥。
此時寧菱兒看起來比蘇玄的臉還要紅,眼眸中皆是一汪秋水,被蘇玄注視了片刻,便彆扭的扭過頭去,惱聲道:“蘇公子自重!”
聞言,蘇玄終於再也繃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蘇玄很是驚奇,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如同壞女人一樣的寧菱兒,在中了藥酒的酒力之後,居然還會展露出這樣的一面。
平時就像一座萬年都難以消融的冰川,說起話來也像個生平經歷豐富的成熟女子。
可是剛才的那句“請自重”,終於讓蘇玄吃透了她。
表面上大大咧咧,其實……根本就是個雛嘛。
一時間,處境翻轉,蘇玄倒是不怎麼懼怕了,他重新坐在椅子上,道:“沒笑什麼,是姑娘著相了。”
寧菱兒也坐下來,打量著蘇玄的樣子,眼裡茫然與疑惑交替閃過,好像在努力理解蘇玄這番話的含義。
結果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便不耐煩的開口道:“你別說些聽不懂的話,直接就告訴我,你願不願意來,願不願意加入我們?”
其實蘇玄也想過了一點,如果以後多一重隱藏身份,說不定會對自己在中域的行走,多一些幫助。
但是自己要這個身份,並不是為了要倒戈,僅僅是想要為萬道聖庭尋找更多的突破機會罷了。
這樣一想,蘇玄自己倒是主動舉起了酒杯:“我想問姑娘一件事。”
寧菱兒有些不勝酒力,但已經談到這種份上,她眼見著距離拉攏成功好像越來越近,便不好再推卻,只好勉強拿起酒杯,陪著蘇玄飲了一口,接著紅唇輕啟:“要問什麼事?”
“我的想法是,如果我僅僅是掛著你們魔界深淵的名,不完全加入你們,這種做法行不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