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玄本想問一句現在是什麼時候,但一看到寧菱兒冷冰冰的目光,他只好又將念頭收了回去。
這次只能怪自己作繭自縛了,如果那時候毅然決然的離開,說不定就不會像現在……
只是念頭才剛剛閃過,就聽見外面傳來了數個腳步聲。
聲音很急促,明顯是急匆匆趕過來的,聽到聲音,蘇玄便要撐著床面坐起來。
“躺著。”
寧菱兒只丟下這一句,然後便起身走出了洞府外。
蘇玄這時才發現,這女人恢復了一部分修為以後,居然又重建了一座洞府,而且這洞府無論是擺設還是裝飾,仍然跟先前的那座,一模一樣。
“看來,這寧菱兒不僅固執,而且還挺專一。”蘇玄心裡默默想著。
與此同時,踏出洞府外,寧菱兒便冷著臉站在原處,對面,則是跪著幾名面具人。
如果蘇玄在這裡,仔細觀察一番,便可以發現,這幾名面具人的黑白麵具上,赫然刻畫了整整八道血痕。
按照寧菱兒的講述,擁有這麼多血痕的死士,已經算得上她所在魔界深淵裡的佼佼者了。
只是這樣的存在,在寧菱兒面前仍舊卑賤如螻蟻,他們氣息收斂,卑微不堪,幾乎要長跪不起,而一見到寧菱兒出來,其中一人更是沉聲說道:“屬下來遲,請您責罰——”
“魔界養你們這麼久,難道養的都是一群飯桶?”
寧菱兒冷冰冰說道:“那個人死了沒有?”
知曉她問的是誰,其中一名面具人雙手端上來一柄戰槍,卻不敢抬起頭:“已經被我等聯手所殺,還請您可以從輕處罰!”
見槍如見人,此刻槍還在,可主人卻永遠的倒下了。
這些面具人其實心裡還存有一絲疑惑,如果按照公主以往的性子,其實最多隻會廢了那人,說不定還會抓回去,細細盤問一番,弄清楚對方的具體身份以後,再決定要不要殺人。
可是今夜不知何故,等他們接應過來的時候,寧菱兒就一個要求,殺了他,否則難消心頭之恨。
不明白公主為何會如此失態,可他們又偏偏不敢多問,便只好按照要求,見不到屍,就將其隨身兵刃取了過來。
可是寧菱兒卻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命令他們摧毀了這杆戰槍,接著就轉身回到了洞府中去。
剩下的這些面具人還是不敢起身,足足等了半個時辰,他們才悻悻起身,抓著戰槍退下了。
洞府裡,蘇玄還在休息養傷,但他已經明白了一點,自己現在就躺在寧菱兒的床上。
雖然說話是難聽了點,但是……好像她已經並不在意這些細節了?
正想到這裡,寧菱兒返回,一眼便瞥向了他,隨後說道:“今夜給你點甜頭,從明天開始,你睡地上。”
蘇玄捂著額頭,一臉無力。
總感覺這就像一場極度疲憊的惡性迴圈,不是寧菱兒操控自己,就是自己操控她。
不應該是探索秘境嗎,結果這已經將近半個月的時間,自己到底都在做些什麼?
在跟寧菱兒過家家?
一念及此,蘇玄反倒躺不住了,他用盡全力撐起身來,翻著身就要下床。
寧菱兒原本正環保玉臂,冷眼等著他的反應,結果突然發現蘇玄好像要走,她瞬間回過神,冷冷的走了過去。
一巴掌拍在蘇玄額前,將他重新拍回了床上,冷聲質問:“你想上哪去?”
“我找我朋友,寧姑娘攔我作甚?”
蘇玄只是受了傷,至少說話還有力氣,此時被一掌拍回床上,只感覺到渾身無力,只能睜著眼看著上方,平靜回應。
“我准許你走了嗎?”
寧菱兒的這一句話,卻是令蘇玄微微一怔。
這話好像很具備歧義,讓人難以理解,她說這番話究竟是何意思。
到底是又想像前段時間那樣折磨自己,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