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師弟,你看看大碗堆起來的狀態是不是這樣的?”歐陽大牛用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將水磚一塊塊分隔開後,右手在符咒上按了一個圓,這才長舒一口氣,說道。
林靖仔細看去,見那水狀的間距極小,排列的密集整齊,倒真像極了水池旁大碗的排布。
歐陽大牛見林靖點頭表示同意,雙手一拍,水磚重又化作水滴,落回到湖裡。
“方才我們做的就是設計法術,之所以帶你來湖邊,是因為這裡的水元素格外濃郁,制御水符的效果最好。”歐陽大牛拿起已經制作完成的符咒,遞給林靖,說道:“小師弟,你來試試看。”
林靖接過符咒,在地上用力一摔,“轟隆轟隆”,湖面迅速飛出一汪清水,化作塊塊水磚,在半空中懸浮著,隨後向林靖衝了過去。
“不用怕,小師弟。”就在水磚快要打到林靖身上的時候,歐陽大牛右手一招,水磚瞬間停住了,隨後向身後一甩,水磚全部砸在了密林裡的大樹身上。他繼續說道:“符咒使用後,如果使用者不做控制,那麼符咒會自動以使用者為目標,發起攻擊。所以,一定要記住,不要輕易使用自己無法控制的符咒,否則一定會受到反噬。”
“怪不得我每次用符咒,都會把自己給淋成落湯雞。”林靖感慨道。
“師父一直教導我們欲速則不達,小師弟千萬不要著急,雖然你現在跟靈氣建立不了聯絡,但只要你堅持按照師父教你的法子去修習,一定會有突破,而且一定會後來居上!我相信你!”歐陽大牛鼓勵林靖道。
林靖很受鼓舞,暗下決心,同時也在心裡細細思索歐陽大牛所說的話,鐵杵尚能磨成針,他林靖又如何不行?
“你剛才說的不錯,這是最普通的符咒,是用桃木製作而成,雖然有驅魔辟邪的絕佳功效,但對於靈氣的吸收效果卻並不好。如果用上這個......”歐陽大牛拿出一張和剛才一模一樣的黃色符咒,然後又從懷裡掏出一張紅色符咒,對林靖說道:“這張是用梧桐木輔以西域紅泥製成的符咒,對於靈氣的貯存和釋放幾乎可以用完美來形容。就拿剛才的御水符來說吧,用上這張符咒,幾乎可以實現翻倍的效果!”
“謝謝大師兄,我......我好像明白點什麼了。”林靖全神貫注地聽著歐陽大牛講解制符過程,忽然間似乎明白了玉女嬉神術其實是茅山宗一切功法的根基,只要把玉女嬉神術學會了,無論是制符術、通靈召喚術還是占卜術,一定都能一通百通!而對於林靖自己而言,只需穩紮穩打,先跟靈氣建立聯絡,隨後再專注於玉女嬉神術都修習,只要時間到了,一定能夠水到渠成,登堂入室。
林靖興奮地把他的想法跟歐陽大牛說了,後者瞪大了眼睛看著林靖,過了半晌方才說道:“小師弟,你的悟性很高啊,你所說的都沒有錯!的確是這樣的!我當年可是足足用了三年才領悟這個道理!”
“大師兄,你就別誇我了......”林靖害羞地說道。
“這可不是鼓勵你,我是認真的,功夫不負有心人,日子久了,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歐陽大牛一本正經地說道:“時候不早了,小師弟,你先回去吧,我給你做些御水符。”
“不,大師兄,我想陪你會兒。”林靖腦袋一轉,接著說道:“對了,大師兄,今天在後廚,我遇到件很奇怪的事情,後廚爐子裡有東西在說話,你可知道後廚爐子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
“後廚?”歐陽大牛眉頭一皺,細細思索片刻後,說道:“我從未去過後廚,只是曾經聽師父說起過,很久以前,咱們茅山宗生火做飯圈都是各峰自己解決,直到咱們掌門師祖的師祖不知從何處抓到了一隻精靈,專門用來蒸、煮食物,經過歷代先輩調教,這隻精靈越來越擅長做飯,從掌門祖師開始,咱們茅山宗的飲食統一交由這隻精靈來負責。”
“精靈?”林靖疑惑地問道:“是妖精的一種嗎?”
歐陽大牛搖搖頭,說道:“精靈並不是妖精,而是集天地間靈氣於一體的純元素體,渾身只由一種元素組成,世間罕有,極為難尋。照我估計,後廚裡的精靈多半是個火精靈。”
“原來是個火精靈。”林靖若有所悟地說道:“那它長什麼樣子呢?”
“這個嘛,我估計就連師父也未曾見到過。”歐陽大牛,搖搖頭說道。林靖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可心裡卻一直想著這隻火精靈。
歐陽大牛足足給林靖做了三十張符咒,幾乎夠他用上七八天的了。等他倆回到茅草屋時,盧大寬已經端著飯菜在門口等待多時了。
“大寬師兄,你怎麼不進去呀!”林靖見盧大寬一直站在門口,心裡愧疚極了,連忙從他手裡接過飯菜,招呼他進屋子。
“我就不進去了,大師兄,你們聊。”盧大寬笑著轉身欲走。
“大寬師弟,等一等!”歐陽大牛說道:“小師弟,你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大師兄再見,大寬師兄再見!”林靖站在門口,手裡捧著盧大寬給他的飯菜,眼睛一直盯著他倆的背影,直至消失在黑夜裡。
有家真好!林靖的心裡暖暖的,此時此刻,他覺得今天所遭遇的一切都算不上什麼了。
第二天一早,林靖早早地就到了黑巖峰,看守入口的還是齊潤,後者看到林靖,滿臉不屑,說道:“怎麼,小子,飛雲峰還敢派你來,還嫌惹的麻煩不夠多嗎?”
林靖絲毫不理會他,頭也不回地朝後廚走去。
“靠!廢物一個,還這麼囂張,總有一天,老子要你好看!”齊潤昨日到飛雲峰告黑狀,在歐陽大牛那裡半分便宜也沒討到,心裡一肚子火,本想把怒火全灑在林靖身上,誰知他根本不理自己,不由得更加生氣,用力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說道。
林靖前腳剛到後廚,黑衣女孩後腳便到了,把木牌交給林靖之後,轉身便走,一個字也不願多說。可與齊潤相比,林靖反而感覺很溫馨,心道:冰山雖冷,離得遠了,不也就感覺不到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