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子是不能去的了。安港小院這一鬧,自己和林靖太過招搖,萬一被官府盯上,麻煩可就大了。阿浪主意已定,下了山坡,繞過大路,直奔偏僻泥濘山路而去。
“黑子啊,黑子,你慢點跑。我這小兄弟可禁不住鬧騰啊!”阿浪一邊照顧林靖,一邊輕拍座下駿馬。
黑子是阿浪兩年前在蒙古草原上收服的,個性倒與阿浪有些相像,有幾分不羈。今兒在這大雨滂沱的日子,奔走在泥濘的山路上,黑子非但沒有半分不適,反而有點兒躍躍欲試,頗想撒開了腿,跑個痛快。
若是平日,阿浪自然由著它去,可林靖此刻身子堪憂,哪裡經得起顛簸,只得讓黑子放緩速度,跑慢一些。
林靖緊緊地將小白抱在懷裡,一句話而不說,他根本不知道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失去了爹孃,沒有了大鬍子伯伯在身邊,也許唯一的出路便是前往茅山宗。
“林弟,前面有戶人家,我們進去避避雨!”黑子跑出十里地,阿浪望見不遠處有座小宅子,大喜過望,情不自禁地催著黑子加快速度。
“啪”!
就在他們即將到達小宅子的時候,天空忽然瞬間暗了下來,落下一道驚雷!
林靖心頭一驚,抬頭看了看天,黑壓壓一片,讓人心頭髮毛。
阿浪卻不以為然,一邊翻身下馬,將林靖從馬上抱下來,一邊笑著說道:“林弟,你連骨頭斷了都不怕,竟然會怕打雷?說出去可是會被笑話的!不過你放心,大哥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看著阿浪插科打諢,林靖心頭一暖,不禁露出微笑。
“噔噔噔。”
“有人在嗎?”阿浪上前敲門,扯著門環敲了三下,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過了一會兒,阿浪又敲了幾下,還是沒有任何迴音。
“難道里面沒人?”阿浪搖了搖頭,思索片刻後,猛地一腳踹在大門上。
“別......這樣踹門不好!”林靖連忙勸阻道。
“哈哈,林弟你彆扭扭捏捏地像個女人一樣,裡面若是沒人,踹開了也不打緊。若是有人,向他道歉便是。”說完,阿浪又是踹了幾腳,掏出匕首在門縫輕輕撥了幾撥,然後用力把門推開。
“走,進去!”阿浪把黑子拴在門外樹旁,自己當先走了進去。
林靖趕忙跟上,卻見院子裡盡是破壁殘垣,像是許久沒有人住過一樣。
“林弟,我說的沒錯吧,這裡果然沒有人住!”阿浪有些得意,當先走進廂房,卻發出驚歎。
“咦?”
“怎麼了,浪大哥?”林靖見阿浪發出驚呼,慌忙跟了進去,見屋子正中擺著一張虎皮躺椅,躺椅上臥著一個人,在他腳下躺著一個女子。
“這兩人身子未涼,應該是死了沒多久。”阿浪皺著眉頭檢查起屍體:“只是,渾身看不到外傷。這可奇了怪了……呀!”
阿浪做賞金獵人多年,他深知死人說的話比活人還多,透過檢視屍體,就能知道死因、對方武功如何。因此阿浪對於驗屍之術頗有心得,只是這次他將男屍看了個遍,卻沒有發現任何傷痕。
“啊!”林靖忽然大叫!
“小紅姐姐!張老爺!”林靖從阿浪身後撲了上來。方才他一看到這兩具屍體,就覺得分外眼熟,腦袋裡立刻浮現處張鳳海和遊小情的身影,待趕到女屍旁,看到她容貌,猜測化作現實。
這兩具屍體正是張鳳海和遊小情!